楚千淼「喔?」一聲:「也許怕大學裡的哥哥寂寞,給他要個妹妹?」
任炎不置可否,再出聲時已經是另一個話題。他問楚千淼:「要不要我介紹……」
楚千淼著急地打斷他:「學長不要!」
她知道他要說什麼:要不要我介紹項目或者有潛在項目資源的人脈給你?
「學長,你讓自己再撲騰一下。」楚千淼說,「我們的關係早晚會叫人知道,我不想到那一天的時候大家回頭一看,說,霍,好傢夥,楚千淼的項目都是她男朋友給她的,跟領導處對象可真好啊,又能睡神仙領導又有實惠可撈!」
她學某個傳話的假想對象學得有模有樣,加上那句彩虹屁拍得無影無形的睡神仙領導,任炎被逗笑了。他挑著一邊嘴角說:「好,那你就自己先撲騰。」
楚千淼不要任炎分享資源給她,她決定自己試試承攬項目。
不嘗試不知道,一嘗試起來楚千淼發現自己不知不覺間原來也認識了這麼多人。她結交的人脈通過一個人結成一片網,又通過這片網聯通了另一片網。
回北京的一個月里,她一直在帶侯琳考察項目,時不時她們會出個短差,而這短暫的小別和任炎便又是一場小別勝新婚。
她在北京的時候,通常是一天住家裡,第二天就會被任炎拐到公寓去。
她有時候想,老房子可真扛燒,著火著了這麼久,還火焰熊熊地滅不下去。後來她想這是不是因為任炎的名字裡帶火的原因?
自從黑床單有了除容納睡覺行為的新使命以後,有人為橡膠事業不知道已經做過多少貢獻。
楚千淼有時候覺得自己要是按次收個費的話,現在已經發了……
這話她跟谷妙語逗趣的時候說了說,谷妙語哈哈笑:「說不準任炎也想跟你收費呢!」
楚千淼呵的一聲:「那我勒緊褲腰帶,多給他點,一次二百,不能再多了!」
兩個人都笑得不著調。
笑完兩個人商量著,到了秋天她們就交夠五年社保了,到那會也時候買房子了。
明明是好事情,說著說著卻都有些傷感起來。第一年租房子時,她們都以為能在一起住一輩子似的。一起上班下班,一起擠地鐵公交,一起做飯聊天。在入夜的北京城裡,點亮一盞燈,一起吐槽一起加班。那些日子仿佛就在昨天似的。就在這樣的日子中,一天天的,她們發生了改變。原來每一個努力的日子都不白過,它都會回饋給人一分成長。
可人成長了,本事大了,獨立和分離就變成了自然而然的事。
楚千淼想人與人的相處一場,不論父母子女,還是夫妻親友,終點是不是都是一場分別?生與死擺在那裡,總有一個人要先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