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著任炎一口氣地說下去。
任炎沒說話,眼神卻不離她,他一直專注地看著她,聽她說。他在她的話音里,嘴角挑起的弧度越來越高。
最後等她說到連問他兩個「明白嗎?」時,他驀地傾身向前,帶著笑容吻住了她。
這裡是大堂不是包間,他們暴露在所有有意無意間向他們這邊瞟過來的目光之下。
楚千淼臉頰燙起來,被他吻了幾秒鐘後,終於害羞地忍不住向後撤了撤,從他的嘴唇下離開。
「喂,我們加起來快八十歲了,你注意點影響呀!」楚千淼舔了舔嘴唇,臉頰浮起淡淡粉色,兩眼水媚泛光,洋嗔著對任炎說。
相比她的害羞,任炎又鎮定又理直氣壯,絲毫不為在大庭廣眾之下打了kiss而感到慌張:「情不自禁。」他微啞著聲地說。
楚千淼怔了怔:「我哪句話就叫你情不自禁了???」她自覺剛剛說的每句話都堂堂正正不帶一絲雜念啊……
任炎看著她微笑。他抬手摸摸她的臉,掌心下全是無言的疼愛和感恩。
——你像我的守護女神,你這麼守護我,叫我情不自禁。
吃完了飯,任炎開車送楚千淼回家。
路上他們說起譚深離開前放的那句陰氣森森的狠話——既然你們這麼英勇無畏,那等著接招吧。
楚千淼問任炎:「你說他到底要幹什麼?他是虛張聲勢還是真的又要打什麼壞主意?」
任炎看著路打著方向盤,沉吟著說:「按照他一貫的作風,應該不是虛張聲勢。」
楚千淼默了一下,心往上一懸,但馬上又落回原處。
「管他的,」她聲音是想通了的輕快,「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打敗你是他的人生目標,但你的人生目標可沒他那麼狹隘,對不對?憑什麼一輩子只圍著他轉和他糾纏?像他那樣總想著算計別人,路走不遠的;同理我們要是總擔心著別人怎麼算計我們,路也走不遠。那索性我們就只管向前行路,愛誰誰,我們都給他甩到後面去!」
任炎聞聲飛快扭頭看了一眼楚千淼。
她坐在副駕駛位上,笑意宴宴,大智也大勇。
他在那一刻清晰地覺得,眼前他親手帶出來的小姑娘,境界似乎已經開始超過自己了。
任炎把楚千淼送到她家樓下。
楚千淼下車時,他也跟著下了車。
楚千淼扭頭問了句:「幹嗎?你怎麼也下車了?」
任炎兩手抄進褲子口袋,把要求提得天經地義:「想上去你家看看。」
「……」楚千淼好笑地看著他,「幹嘛,想借廁所還是想喝口水?想上廁所前面往左轉有公共衛生間,想喝水你面前十米距離處有便利店!」
她一副就不讓任炎上樓的樣子。
任炎挑挑眉,說了個不容人反駁、誰反駁顯得誰沒人性的理由:「我想看看喵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