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婆聽話地仰頭喝了半杯水。
把水杯放下後,她一抬頭,看向楚千淼,然後就慢慢地皺起眉問:「啊……你是誰來著?」
「……」楚千淼看到外婆的眼神又變得渾濁起來了。
她笑著說:「我是您評友!」
外婆一拍水杯,「啊」的一聲,又說:「對,我想起來了,你是我評友!」
楚千淼轉頭去看任炎,拍拍他的手,安慰他——
算了,她曾經有那麼一段時間是清醒的,而她在清醒的時候懺悔了,這對你來說,就是難得的寬慰和公平了。
楚千淼扶著外婆躺下。等外婆睡著,她和任炎起身回到對面。
任炎抱著楚千淼,坐在窗口的搖椅里。她的背緊緊貼著他胸膛,他們的心跳重合在一起。
他們一起看著窗外光明的城市。
任炎貼著楚千淼的耳朵有些詫異地低語:「原來你真的向我告白過兩次。」
楚千淼輕笑一聲,扭頭看他:「可你最該詫異的,難道不是我和譚深沒有真的做過嗎?」
任炎捏著她的下巴,讓她看向自己。
「我不在乎這個。」他清清楚楚地告訴她。
楚千淼挑眉:「那你一聽到我提譚深,晚上那個我就特別用力?」
任炎看著她,說:「我用力,是吃醋,但對象不限於譚深一人。聽到李思部門和你一起做過項目的顧凱對你有意思那晚,我也很用力。出去吃飯的時候服務生多看你,我晚上也會很用力。但你都不會注意到這些事情上我在用力。只有提到譚深時我很用力,你會注意到我用力。」
他像在說繞口令。頓了頓後,他又告訴楚千淼:「所以其實是你自己把注意力放在我是不是在乎你和譚深做沒做過上面了。千淼,真正在乎這件事的人,其實是你自己。」
楚千淼怔怔地看著任炎。那一瞬她恍然大悟。
仔細想來,確實是這樣的!
原來這件事上,她才是庸人自擾的那個,原來她才被真正困在局中。她總說任炎不曉得溝通,仔細想她又何嘗不是呢?
她笑起來,捧著任炎的臉重重親他。
但有什麼關係呢?也許這就是戀愛吧,因為在意,所以彼此心裡總是都藏著點小忐忑,總是胡思亂想地猜疑著,揣測著,牽腸掛肚著,也酸也澀,但終歸都是甜蜜。
楚千淼覺得接下來的日子,被任炎過成了套路。
他總是挾喵喵要挾她:和我結婚,你可以天天看到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