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妙語恨不得把全世界最美好的排比句都堆砌在陶星宇身上。
她一下子不知道怎麼開口了。
好耐心的陶星宇卻沒有因為她突然冒出來的唐突而給她展現壞臉色。
他半低下頭,半垂著眼,好脾氣地問了句:“請問你,找我有事?”
陶星宇一開口,谷妙語微仰著頭,幾乎感到了幸福的暈眩。
*
邵遠走過馬路、走到工作室門口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副景象。
冬末的太陽掛在天上,把黃白日光灑在谷妙語臉上。她臉上那些起皮的痕跡全都沒有了。她白皙細膩的皮膚經受著日光分毫畢現的考驗。而考驗的結果一定是,連日光也挑不出她的毛病,她的白皮膚細膩得好像連毛孔都要看不到。
她在日光下,像個搪瓷般精緻的人兒。
而她抬著那張搪瓷般精緻的圓臉蛋兒,花痴一樣看著陶星宇。
陶星宇低頭瞧著她,好像有點要笑。
要是他遇到一個這麼甜又對自己毫不掩飾地犯花痴的女人,他也會有點開心有點想笑吧。這多滿足大男人的虛榮心。
他想再走近一點,但腿有點不聽使喚,把他停在和他們三米遠的地方。
忽然不想那麼近那麼仔細地,看她抬起一張花痴別的男人的臉。
蠢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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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妙語整理一下情緒,想著邵遠剛剛教過她,要喜怒不形於色。
她努力克制著自己想要抬手去摸真人的衝動,回話給陶星宇。
“陶老師,您還記得我嗎?”她滿心期待地問。
為了方便陶星宇的答案能夠偏向記得那一方,她把臉又揚了揚,保證整個面龐無死角地呈現在陶星宇的視線里。
不遠處的邵遠抬手拍了拍額。
怎麼辦,真的蠢死了。
陶星宇仔細端詳了谷妙語後,有點抱歉有點遲疑地說:“不好意思,我一時不太能想起來在哪裡見過你。”
谷妙語氣餒了一下,但馬上又鼓舞起來。他不記得,她可以努力引導他走向記得!
“陶老師,您記得幾年前,您曾經到*市的*大做過講座嗎?我當時就坐在第一排來著,講座結束之後,您還給我寫過一句話鼓勵我的,我就是受了您的鼓勵,才勇敢地來了北京!”
谷妙語一邊說一邊翻包找她的本子。那本子她從來了北京就一直帶在身邊。
她翻開本子的封皮,扉頁上是一行龍飛鳳舞的字:你笑對人生,人生也會笑對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