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頁半論文熬掉了他一上午的時間。到了中午,他情緒是煩的,但肚子終歸是餓的。可是他一想到學校食堂的擁擠人潮,就很煩。他決定出去校外吃頓館子好了。
可是找館子的過程他也煩得不行,以前覺得味道不錯的館子,今天看在他眼裡都是可以導致厭食症的原罪。
他乾脆買了個麥當勞的漢堡回了宿舍。
嚼蠟一樣的嚼完漢堡,他忽然覺得就這個味道來講,他其實撕點紙嚼一嚼吞下去也是可以的。反正好像都是一個味道。
下午他更煩了。
明明打算去見老師的,可說什麼都提不起勁頭。
又靠著兩頁半的論文,煩煩地熬過一下午。到了晚飯時間,他想乾脆嚼點紙算了。
紙都找好了,周書奇回來了。
周書奇踹開門的時候傻逼兮兮地高吼:“surprise!”
然後遞上兩個煎餅果子。
“我昨天聽你說今天要在學校改論文,回來的路上買煎餅果子就自動給你帶了一個,怎樣,感動不!”
他把煎餅果子接過來看了看。加蛋加腸加裡脊肉。
有點感動。但還是煩。
他煩煩地吃掉煎餅果子,被周書奇拉出去踢球。
他告訴周書奇自己提不起勁。周書奇說:“提不起也得提,我們需要你這個黃金右腳!”
他只好跟著去踢。
結果今天他的黃金右腳被下了降頭,他居然連踢了兩個進了對方門框的烏龍球。
對手們激動極了,跪地抱頭,還扯球衫,高吼謝謝邵爺垂愛。
他更煩了。
周書奇衝過來揪著他問:“你怎麼回事?是不是抑鬱症了?有沒有那種活不起想去自殺的想法?要是沒有,我來引導你一下,你就去死吧!!!你怎麼能給對方送兩個球!!!”
啊,被周書奇吼一吼,他的煩勁兒好像好了一點了。
不過那個煩,很快又再變本加厲地壓上頭來。
好煩啊,好煩啊。
連周書奇都給他帶煩了。
“我說你今天怎麼了啊?身體變異來大姨媽了?怎麼狀態這麼焦躁!”
他也想知道他怎麼了。怎麼那麼煩。
他看著桌上那幾個姿容絕色的蘋果,忽然替它們感到悲傷。
今天它們到不了那位能欣賞它們絕色的人嘴邊了。
或許明天也到不了。
後天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