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為什麼不哭出來?”酒精也讓他變得多問,且有問必問,不再故作高深地憋著。
谷妙語把頭擺正回來,吸吸鼻子,說:“我和楚千淼互相打賭,大學畢業開始工作後,誰先哭滿十次,誰給對方打一輩子洗腳水、給對方當一輩子洗腳丫頭。”
邵遠聽得怔了下。
“所以你不肯哭……是把這個賭約當真了?”
谷妙語被他臉上認真的疑惑逗得噗嗤笑了一下。
“怎麼可能,以後我們互相有各自的家庭了,難道還要每晚專門去趟對方家裡給倒洗腳水啊?我們倆只是想互相激勵一下對方,眼淚不能解決任何事情,它只會讓自己變得脆弱,所以能不哭的時候,就儘量別哭。”谷妙語說完,還自己對自己點點頭,“是的,是這樣的。所以,我送你一句雞湯吧。”
邵遠挑挑眉:“別低頭,王冠會掉,別流淚,壞人會笑?”
谷妙語搖頭。
邵遠:“……不會是,笑對人生吧?”
谷妙語怔了下。她好像好久沒給自己叨咕過這一句了。
她還是搖頭。
邵遠抬手,做了“您請說吧我不想猜了”的手勢。
谷妙語:“把眼淚給我憋回去,我們谷家的女人不認輸!”
邵遠:“……”
“這雞湯誰燉的?”邵遠問。
“我爸。”谷妙語說。
“……”邵遠想笑。
谷妙語克制了剛剛因為月月湧上來的悲傷情緒,開始理智地和邵遠反思整件事。
整件事到最後,讓她最意難平的,還是行業的現狀和出了事後礪行把員工推出去,不維護不作為的醜陋行徑。
“想想真無奈,有人想做好人,但大環境差,於是她選擇順應環境變成她不想成為的那種人。唉,我啊,還是太弱了,我要是強大一點就好了,我要是能夠改變這樣的爛環境就好了。”
谷妙語有點沮喪地說。
邵遠給她打氣。
“你只是現在弱,你以後一定會變強的,一定會有能力改善現狀的,就算不能改變整個行業大現狀,能夠變成改革先鋒,也不錯。”他頓了頓,握了握拳,又鬆開,反覆三次。像在做什麼重要決定或者宣誓前的情緒釋放。
“我也會變得強起來,我會幫你的。”邵遠最後握緊了拳頭,宣誓一般地說。
谷妙語輕輕一拍桌:“好!那就這麼定了!以後我變得強強的,你也變得強強的,我開家裝飾公司,我把它變成行業領頭羊,你變成金融巨鱷,手一翻就是幾十個億,到時你來投資我,怎麼樣?”說完她覺得自己好像把白日夢做得太好了一點,不好意思地哈哈笑起來。
“我又開始做白日夢了哈哈哈。”
邵遠卻無比認真:“好,一言為定。”
谷妙語的笑聲本來是為自己的大言不慚做的緩尷尬措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