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她替陶星宇的名譽憂心,但卻並不擔心陶星宇會做出什麼傻事——她之前都挺住了,陶星宇是個男人,這點風波起落他應該承受得住。她真正擔心的是陶大爺,那個犟老頭剛手術完沒多久,還在修養階段,她想他可別跟記者們槓上,一生氣再犯起病。
她擔心陶大爺的時候,意外接到陶星宇的電話。
一個陌生號碼,她看了差點都沒有接。
接起後她才明白,陶星宇的手機號一定是被記者給打爆了,他只好隨便在哪個地攤或者電話亭,買張不必實名的電話卡。
陶星宇告訴她,他其實哪都沒去,就躲在陶大爺那棟七十平的老房子裡。他也沒有抄襲,所以他要找個地方冷靜下來,好找到可以自證的辦法。
他說自己現在不方便出去,能不能麻煩她去別墅把老爺子接出來,兜兩個圈甩掉記者之後,把老爺子送到老樓里來。
谷妙語二話不說答應下來。
她怕自己去執行轉移陶大爺的任務時會遇到什麼困難,於是叫上了邵遠一起。
他們從別墅後門和陶大爺匯合。借著夏日夜晚蟲鳴鳥叫地掩護,他們成功地把陶大爺轉移到了車上。
車是邵遠開來的。不是他開過的那輛輝騰,是輛很不起眼的舊車。邵遠告訴谷妙語,這輛車是從租車公司租的,是費用最便宜的一款。
“這時候開越破的車越不引人注意。”邵遠這麼對谷妙語說。
他們排除萬難地把陶大爺成功安置在了車子后座上。
陶大爺上了車,居然有點興奮地說:“嘿,今晚有點刺激!我這老心臟,好久沒跳這麼有勁兒了,有意思!”他好像一點都不為陶星宇的事發愁,還從后座往前一趴,兩手扒著前排兩個座位,人從兩個座位往前一探身,往左看看開車的邵遠,又往右看看副駕的谷妙語,喜滋滋地說,“我說你們倆表情可夠緊張的,感覺不像你們來劫我出獄,倒像你們倆背著家長午夜私奔呢!”
谷妙語一下就嗆了。
邵遠腳一飄,差點闖個紅燈。
“大爺喲,”谷妙語回頭,對陶大爺也開著玩笑說,“您看您的獨子正陷於一場風波中呢,要不您多少意思意思,上個火什麼的?”您瞧您,現在也太興高采烈了。
陶大爺幽幽嘆口氣:“可我家那個犢子啊,他已經很上火了,我要是不這麼興高采烈地給他看,我也跟著上火,我怕他直接愁到上吊割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