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語氣里有連她自己都沒來得及察覺的擔心和著急。
邵遠連忙努力調整聲音到一個讓鼻音聽起來最小化的音域,告訴谷妙語:“我沒事,沒感冒,就是昨天睡太晚,剛剛醒,所以才帶鼻音。”
谷妙語不放心,擔心邵遠認為發燒燒到快死掉那樣才叫感冒,於是確認:“真沒感冒?真沒事?”
邵遠:“真沒事!”他的聲音聽上去像是有點開心似的。
谷妙語放心了:“那就好。”
邵遠隨口問了句:“陶星宇還好嗎?”
谷妙語回:“嗯,他沒事。”頓了頓她說,“你關心你自己吧,可別操心別人了。”
邵遠笑了下,說:“我真的沒事,我下午就銷假去公司。”
電話收了線。
谷妙語握著手機,心裡還是有點納悶。邵遠不是個沒病會請病假的人,所以他到底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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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遠把電話收線後放回茶几上。他躺在沙發上又醒了醒神。他對面的沙發上正躺著哼哼唧唧的周書奇,兩個人中間的茶几上、地上,到處都是橫七歪八的空酒瓶。
周書奇哼哼唧唧地說:“邵爺,你牛逼!居然下午要去上班!我從昨天晚上陪你喝到今天早上,你居然下午要去上班!你知道不知道從昨晚到今早你幾度都差點吐我一臉,還好我身輕如燕及時把你按水池裡了!”
一邊說著,周書奇一邊抬手從茶几的空酒瓶堆里劃拉到自己的手機。他拿起手機看了一眼時間,哀嚎:“說好我們一起睡到晚上五點再醒的,這才睡了多大一會,我就被你的電話吵醒?”他越說越委屈,躺在沙發上直蹬腿,“你是魔鬼嗎?我怎麼就認識了你這麼個睡覺不把手機靜音的主!”
邵遠躺在沙發上,一隻手臂抬起,手背搭在額頭上,一邊醒神一邊說:“抱歉,我不能關機,我父親心臟不好,我得防止半夜有突發情況。”
周書奇哼唧著說:“知道了知道了,在宿舍的時候你解釋過了,我就是叨咕叨咕過過嘴癮,也沒真怪你。”
邵遠:“謝謝。”頓了下,他補充,“謝謝上學的時候你們都包容我這一點。”
周書奇要死不活地擺擺手:“謝個毛啦。”他問邵遠,“你下午還真去上班啊?不是都請了病假麼,要不就別去了,我們一起睡覺吧!”
邵遠:“……我已經告訴小姐姐下午會去公司了。”
一聽邵遠提到谷妙語,周書奇哼哼哧哧地來了勁:“我看妙語小姐姐可真是你的克星,一提到她你就五迷三道暈頭轉向的,簡直了。昨天還好好的因為痛苦小姐姐去給心上人煮粥,發誓要把自己罷工呢,今天人一通電話,你立刻就要搖尾巴銷假上班去了!嘖嘖說出去誰信?上學時候那麼高冷禁慾的邵爺,班花過來要個蘋果都不給不解風情到令人髮指的邵爺,現在居然栽小姐姐手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