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下子湧起一個念頭:抓住她的手。
這念頭和血液一起衝破理智往他頭上涌。
他反手一抓, 真的抓住了那隻手。那隻手抖了下, 掙了掙。他不放, 握得更緊些。那隻手軟軟的妥協了。
他翻弄著她的手,從握著它變成和它十指交握。他心都在打顫地想,她的手怎麼那麼軟,軟得像要化在他掌心裡。
他們在桌面以上都規規矩矩。誰也沒看到他們在桌面以下的纏纏綿綿。
邵遠覺得心一邊在劇烈地跳,一邊在酥麻麻的融化。
他聽到谷爸爸谷媽媽打聽任炎的家庭情況。楚千淼攔著說:“乾爸乾媽,你們別問他這個,我們倆就不是能問得上對方家庭情況的關係。”
任炎卻非要搭腔:“叔叔阿姨不是外人,問問怎麼了?叔叔阿姨,我父母已經過世了,我是獨生子,家裡沒什麼直系親屬了。”
谷爸爸谷媽媽一聽就有點心疼,告訴楚千淼:“淼淼,你對任炎好點,哈!”
楚千淼翻白眼。
谷爸爸眼神一瞥,看向谷妙語和邵遠這邊。谷妙語和邵遠的胳膊都垂著,手在桌面以下正在緊緊交握。
谷爸爸這一瞥讓谷妙語一個緊張手抖,抖掉了邵遠的手。
谷爸爸的眼皮跳了一下。
“妙妙你剛剛……是在打人家邵遠嗎?”谷爸爸不確定自己剛剛看到了什麼。
谷妙語和邵遠一起否定:“沒有!”
停了下,兩人又異口同聲:“我/她沒打他/我!”
谷爸爸笑了:“你們倆回答問題還挺整齊。”
問過任炎,谷爸爸又順便問邵遠:“邵遠家裡人都是做什麼的啊?”
谷妙語搭腔阻攔:“老爸你今天怎麼像在做人口普查!”
邵遠坐直身體,畢恭畢敬地回答:“叔叔,我父母都是做生意的。”他說得很含蓄低調。
谷媽媽說:“邵遠氣質好,一看就和一般小孩不一樣。”
谷爸爸塞了牙,撿起桌面的方便筷子掰斷要當牙籤用。
邵遠連忙叫服務員:“請幫忙拿個牙籤盒過來。”
谷爸爸舉舉半截筷子,說:“不用麻煩了,我拿這個就行。”
邵遠說:“叔叔,還是等牙籤吧,牙籤舒服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