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遠對這番冷淡回應不以為意,他轉而自我介紹:“駱老師,以前我們在嘉樂遠見過的,我是邵遠……”
他話音未落徹底,駱峰已經表情寡淡地出了聲:“嗯,我知道,你母親是董蘭董事長。”頓了頓,駱峰挑了下眉梢,問了句,“你母親最近都還好吧?”
邵遠飛快看了下谷妙語的表情。他看到有人提起自己母親時,她也並沒有什麼特別的表情。他一時不知道自己對此該放心還是該憂心。
他回了駱峰一句:“都還好,謝謝駱老師的關心。”
駱峰又挑了下眉:“聽說你母親那裡也打算定增融資呢。”
邵遠說:“是的,負責保薦的券商正在準備發行材料。”
駱峰點點頭:“有人幫著弄,應該會挺順利吧。”說完這句,他看著邵遠,眼神中有著某種欲言又止——好像還有著什麼要說,又好像為著某種顧慮不能當下就說。
邵遠看到駱峰的眼神飛快往谷妙語身上一瞟。他在這一瞟間立刻了悟了駱峰欲言又止的話到底是什麼。
——他想說的話,和他剛剛提到的人,以及他飛快瞟過的人有關。
他是想說:你幫妙語搞投資的事情,你母親那邊也在搞投資的事情。那你母親知道你幫著妙語卻不幫她,不會挑妙語的毛病嗎。
邵遠轉頭問了聲谷妙語:“我們用去酒店外面迎一下成總嗎?”
谷妙語想了下說:“我怕他們從地下直接過來,要不你們先進去吧,你們在裡邊等,我上去迎,咱們兵分兩路,周全一點。”她出去迎人前,想起了什麼,問邵遠,“等下吃飯時,我用發言嗎?”
邵遠說:“不用,今天發言部分交給我。讓你自己吹你自己的公司,你總是吹得太保守,還是我來幫你吹吧。”
谷妙語笑著轉身走開。
等谷妙語走遠了,邵遠微笑著告訴駱峰:“駱老師放心,我母親那邊一切都挺順利的,我幫不上什麼忙。其實我做的事和她做的事是互相分開的,我們彼此互不干涉。”
他還告訴駱峰:“另外我還有位同事叫孟千影,今天她先生回國,她去機場接人了,沒能過來一起就餐。之後關於溫暖家的一切投資事宜,都會由她站到明面來主持,我會在幕後實際操盤。”頓了頓,他又補了一句,“這樣會省去很多麻煩,也方便日後我幫溫暖家做進一步的行業布局。”
駱峰聽了他這番回答,表情終於不再寡淡,他點點頭,有點滿意這回答的樣子。他對於徒弟的掛心,因為這番回答終於有所放心。
邵遠在那一瞬間忽然意思到了什麼。這意識讓他隱約有了一種屬於男人的危機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