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斜向上看著他,他微垂眼眸回應。他們無比地近,近到呼吸都交融在一起。
邵遠心頭情動,微微探過來,要吻她的唇。
谷妙語在那一秒還是慫了。她拋了霸總范兒,低下頭。
那一吻於是落在她額頭上。
溫涼的嘴唇,水一般的輕吻,帶著可以漫過她全身的溫柔。
邵遠探出手輕輕捏住谷妙語的下巴,抬起她的臉。他的意圖透過他的眼神,清清楚楚傳達給她。
他想吻她。
谷妙語心頭大跳,接受與拒絕像兩輛背道而馳的馬車,瘋狂地撕扯她。在他又湊近過來,嘴唇幾乎擦過她唇角的一剎,她又低下了頭。
拒絕那輛馬車跑贏了,拉扯著她,躲過他的吻。
她低頭,額頭抵在他肩膀上,喘粗氣。
她聽到他發出長長緩緩的一嘆,就在她耳邊。
“好吧,”他說,“我被拒絕了。”他的聲音裡帶著點落寞和自嘲的笑意。
*
谷妙語把額頭抵在邵遠的肩膀上,深深吸一口氣。
心跳的幅度在這一吸中被穩定下來。情緒和思路也在這一吸中被她理順明白。
谷妙語起頭,看著邵遠,認認真真地告訴他:“其實我也很想被你親……”
酒精真是奇妙,在醉與不醉的臨界間,居然可以締造出一個讓人格外清醒又格外勇敢的地帶,它讓人在當下說出平時只會隱隱藏於心間的話時,一點都不覺得有所顧忌。
“……其實我也想親你。”谷妙語把後面一句話也說完。
她看到邵遠的眼睛裡一瞬間燃起了火焰。
她站在熊熊火焰里,被他灼燒。她的思緒在熱烈中前所未有的理智。
“但在這一刻,我想我必須告訴你也告訴我自己,這不是我們在一起的好時機。”
邵遠眼底的火焰矮了矮,但只矮了一瞬,轉眼便又烈焰高漲。
“為什麼?”
“因為,”谷妙語看著他,笑了,“和五年前比起來,我們現在的處境和過去沒有任何改變,你父母依然對我有成見,我也依然不願意讓我的自尊去承受你父母的成見。我們現在的相處,看起來風平浪靜,那是因為你母親還不知道這次投資是你在為我操盤。如果她知道了,會怎麼樣呢?我猜她會更厭惡我,她會覺得:看吧,我一早就說得沒錯,這個叫谷妙語的女人就是得攀附我兒子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