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穎興致勃勃地盯著場上兩個人,想看看他們這場戲是講什麼的,怎麼會把導演演得那麼悲憤。最主要是,她想通過這場戲找到“惹怒導演我不是一個人”的集體榮譽感。
結果她看了一會後,忍不住噴了。
這場戲在劇qíng上是承接女二勾引男二成功那場戲的,主要qíng節是男二被女二勾引後,打算和女二在一起,於是去和女一說分手,女一就哭得稀里嘩啦地懇求男二不要走。
拍攝現場上,陳晴哭得梨花帶雨,白蓮花一般柔弱兮兮地抓著萬雨辰的胳膊不放,一邊哭一邊說著“不要走”的台詞。
這回她的表qíng挺到位的,沒出現滿臉仇恨咬牙切齒的表qíng。但導演還是怒聲喊了“卡”。
問題出在了萬雨辰身上。
陳晴抓著他胳膊哭著說不要走的時候,他的表qíng猙獰得像一隻被踩到了尾巴的貓。
導演衝到兩個人身邊,滿臉不解地問:“雨辰,你怎麼回事?你的表qíng不對啊,我說了,這時候你應該表qíng決然,不是猙獰啊!”
萬雨辰鞠躬道歉:“導演,讓我休息一下好嗎?我休息一下,琢磨琢磨,等下再重新演一次!”
導演同意了。
萬雨辰垂著頭走向場地邊休息區。他垂頭的樣子讓不了解他的人滿心心疼。
“多好的孩子啊,讓導演罵成這樣,真是個小可憐兒!”
鄭穎聽到化妝師這麼感慨的時候,差點噴了。
心疼毛線,那小子現在一定在低頭問候導演家不知道第幾輩的親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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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友誼趁著歇場陪導演出去抽菸。
萬雨辰就徑直走到鄭穎旁邊坐下。
他轉了個身,以只有鄭穎能看到他的臉別人都看不到的角度和鄭穎說話。
“你以前認識陳晴嗎?這女的他媽的有病吧!”
他臉上常年偽裝的乖巧萌已分毫不見,他很本真地露出滿臉猙獰使勁吐槽。
鄭穎看著他笑眯眯地問:“你怎麼不裝了?”
萬雨辰“靠”了一聲:“你都讓我掉馬甲了,我還跟你裝個毛線!我累不累啊我!”
場記從他們身邊路過,鄭穎提醒了一下萬雨辰。萬雨辰立刻回頭,比川劇《變臉》變臉得都快,迅速從猙獰吐槽變成了乖巧呆萌:“場記姐姐好!”
場記大姐拍拍他的頭:“真乖!”
場記大姐前腳一走,萬雨辰轉回頭來又瞬間從乖巧變成猙獰。鄭穎看著他這份兒純天然演技心裡佩服得五體投地。
萬雨辰像個機關槍一樣繼續高密度吐槽陳晴:“那女的有病吧?有她那麼演柔弱女主的嗎!倆大手爪子跟倆螃蟹鉗子似的,老子胳膊都快被她掐斷了!你說她那麼掐我我能不滿臉猙獰嗎我!要我看她特麼就是故意的,她就是怕我演好了風頭會蓋過她那個傻bī男朋友!”
萬雨辰擼起衣袖給鄭穎看。他的胳膊上居然層層疊疊地青了一大片。
鄭穎看得直樂。
“身體很柔弱嘛小伙砸!”鄭穎拍著萬雨辰的肩膀,想了想,壓低聲音,“這樣,我教你一招,等會再演的時候,她要是還掐你,你就這樣這樣反手掰她的手指頭,一根一根掰,保證掰得好看導演不喊卡且讓她疼得立馬撒手;然後你再這樣這樣握她胳膊肘的麻筋兒;如果這樣她要是還有力氣過來抓你,等你下了場我就把你襪子吃了!”
萬雨辰聽得兩眼放光。
等導演喊他上場,他按鄭穎教他的那麼演了。於是這回輪到陳晴面容扭曲猙獰,尤其在掰手指頭的時候,鄭穎在場下看著都替陳晴覺得疼。她想萬雨辰一定是前幾場戲的時候被掐狠了,要不然手下不能這麼不憐香不惜玉只顧著解恨。
導演愉快地喊卡,宣布這場戲過了。陳晴提出異議,說自己剛剛的表演不太到位,想要重演一次。導演卻告訴她不用了,“之前一次拍的鏡頭,雨辰的不能用,但你的可以剪過來用,沒問題的。”
萬雨辰對陳晴虛qíng假意鞠了個躬說了聲“前輩辛苦了”之後,興高采烈往場下鄭穎身邊跑。
透過萬雨辰這奔跑的小鮮ròu的身影,鄭穎看到陳晴又朝自己瞪了過來,並且她瞪著瞪著連拳頭都仇恨地握了起來。
鄭穎抖了抖,覺得後背有點發涼。那女的不知道又要在腸子裡熬什麼壞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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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天收工前的最後一場戲,是鄭穎和萬雨辰上午那場怎麼演都演不好的攤牌戲。
經歷過劈磚頭扒馬甲之後,鄭穎和萬雨辰之間有了點說不清的小默契。靠著這點奇怪的小默契,這回這場戲,他們只拍了兩條就過了,並且鄭穎的演繹得到導演的大力好評。
鄭穎正想拖著導演,引導他繼續多夸自己幾句讓余友誼聽聽,但就這功夫,她看到導演的臉色突然一變。
導演變得特別恭敬熱qíng,衝著鄭穎背後的方向笑得無比燦爛地問著:“您來了啊!您來找我,是有什麼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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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呃……沒寫到男主發零食……
下章一定發,捂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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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大姨媽把我搞掉了半條命,實在沒法碼字,就沒更新,今天更個肥章補償一下。明天我坐火車回老家過長假,晚上會在車上過,我儘量碼字,能碼多少明天用手機更多少。等我到了家就好了,沒啥事了就可以琢磨日更這件事了,害羞笑^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