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穎一臉謙虛:“那您得教我怎麼使那些機器!”
導演:“……滾!”他終於知道為什麼余友誼那麼愛讓鄭穎滾了。這種無語的時刻,也只能靠說出這個字來發泄心頭戾氣。
鄭穎不屈不撓:“您肯定是覺得挨個打拍攝起來有難度。要不這樣,讓他們倆站一起,我一巴掌掄過去,一箭雙鵰一下扇倆,您覺得這樣設計怎麼樣?”
導演被她磨得要瘋:“你當你在演的是抗|日神劇嗎?一聲吼能撕開一個活鬼子,一支箭能she死一整個小分隊?能不能長點心!我們這是偶像劇,偶、像、劇!得了我現在看你來氣,你給我滾滾滾!”
鄭穎縮著肩膀灰溜溜地滾了。邊滾她邊深深覺得,導演真是跟她家噴哥越來越像了。她覺得將來他們倆人興許能搭配個rap組合出來――絕代雙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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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導演那裡回來之後,鄭穎對加場扇嘴巴子的戲久久不能死心――投資人爸爸都說可以加了,不加白不加;可也越想越糾結――那倆貨都是煩人jīng,她都很想揍,所以到底該選誰揍呢?
帶著這個疑問,第二天她懷揣著新寵零食美味牛ròu粒奔向了專供沈一帆休息喝茶的那棟小樓。
她其實也不大確定沈一帆會不會繼續堅持帶病來遊手好閒,只是抱著試一試的態度來碰碰運氣。
結果她真的把運氣給迎面碰上了――沒想到沈爸爸是如此堅qiáng的一個人,雖然感冒卻依然堅持到劇組探班,簡直身殘志堅。
她把牛ròu粒獻寶一樣上貢給沈一帆。
沈一帆吃了一顆後,點點頭:“不錯。”已然是一副吃愉悅了的樣子。
他的鼻音比昨天更濃了:“來找我有事嗎?”
站在他身後的助理聽了他這句話,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反正他翻瞎了他主子也看不見,所以他翻得肆無忌憚。
“助理大大你眼皮再那麼翻下去你會暈倒的!”
鄭穎一臉無邪地現場直播了助理的白眼。她的話音一落,助理差點跪下。
沈一帆回頭冷嗖嗖地瞟了一眼。助理被瞟得差點想去死。
鄭穎告訴沈一帆:“沈總,我糾結了一宿,但實在拿不定主意到底揍誰好,所以想來聽聽您的想法,畢竟您是第一個同意加這場戲的人。所以您覺得宮靖和陳晴他們倆,誰更欠揍?”
沈一帆優雅地吃著牛ròu粒,不動聲色地慢悠悠說:“你最恨誰,最放不下誰,誰就更欠揍。”
鄭穎認真想了下:“我好想也沒有放不下誰,這可怎麼辦?”
沈一帆眉眼倏地一展,有點似笑非笑的樣子:“那又何必一定要加揍他們的戲呢?你這樣念念不忘地尋著機會就想報仇的想法,其實是拉低了你自己的格調,你一旦有了這些想和他們計較的心思,實際上你就已經把自己拉低到了和他們同樣不恥的層次了。你的泄憤意味著你很在意他們。你願意讓他們覺得你在意他們嗎?”
鄭穎越聽越懵bī,懵bī著懵bī著,她突然就恍然大悟了。
“我才不在意他們呢!嗯,既然我不在意他們,那我gān嘛非要揍他們?拉低我格調不是!嗯,我決定不加扇嘴巴子的戲了!”鄭穎一副豁然開朗的樣子,左拳擊右掌,“謝謝沈老師,您給我燉的這碗jī湯,我喝得心服!”
鄭穎留下牛ròu粒,帶著一身釋然,蹦蹦噠噠地走遠了……
沈一帆扭頭瞪向助理:“所以你剛剛的白眼是為什麼翻的呢?”
助理被瞪得一哆嗦,支支吾吾地小心措著詞答:“您不是早就猜到鄭穎會來找您問扇嘴巴戲的事了嗎……”為此還堅持帶病來組,簡直比那些打卡上班的人都具有坐班jīng神,結果還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問人家,你來找我gān嘛……
他為小主人的這份虛偽貢獻個白眼,難道很過分嗎……
沈一帆盯著助理,用高深莫測的眼神無聲恫嚇與折磨他。
助理被盯得幾乎要上哭下尿了,沈一帆終於收回了眼神。
“等下你去跟導演說,也別折騰了,就加場女二掌摑男一的戲吧。讓他別告訴鄭穎這是我說的,就說是他自己的決定。”
助理:“……”
信息量好特麼大!
“您剛剛不還教導鄭穎小姐,不要在意那倆人麼……”助理目瞪口呆地問。
那一鍋沸騰的鮮jī湯,就這麼白熬了嗎?!
沈一帆:“只是哄小女孩的話而已,她信了,說明她顯然還不知道人生險惡。”
助理:“……”
他現在只覺得他家這位小少爺好險惡!
“那我斗膽問您一句啊,您想加一場鄭穎小姐扇宮靖的戲的原因是……?”
沈一帆有滋有味地嚼著牛ròu粒,微眯起眼睛。
“他太娘了,看著煩。”
助理:“……”
他主子顯然忘記自己剛剛對鄭穎說過的一句話。
把自己拉低到和對手一樣低的程度,只能說明一件事。
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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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導演突然告訴鄭穎,他無論如何――哪怕鄭穎已經放棄――但他依然覺得還是加場女二扇男一大嘴巴子的戲比較好。
“確實這樣整部劇看起來會更有張力!”導演說著這話時,斬釘截鐵,鏗鏘有力,咬牙切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