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友誼看著旗袍冷哼一聲。
他從盒子裡又拿出一張卡片。卡片上用黑色墨水張揚地寫著幾個字:美服配佳人,請鄭穎小姐笑納。
鄭穎繼續嘖嘖:“字也挺好看的,可是奇了怪了,怎麼這卡片讓人感覺這麼輕浮呢!”
余友誼把卡片隨手一丟,然後又伸手去盒子裡劃拉了一下,掏出一管口紅來,是市面大火的斬男色。依然附贈小卡片,上書文字:美服佳人紅唇,定然美不勝收。
余友誼嗤地一聲,隨手把口紅一丟。鄭穎也沒有去撿。她最討厭唇膏口紅之類的玩意,因為那些東西塗在嘴唇上太耽誤吃。
余友誼再次把手伸進盒子裡劃拉。這一次依然沒有落空,他居然從裡面又撈出一部手機來,水果嶄新上市最新款,外面排隊預訂價格已經炒到兩萬塊的亮黑色。
鄭穎看呆了,跑過來搶過盒子底朝天地翻:“我的媽,太大氣了!一盒送來這麼多樣東西!”
余友誼沒什麼好氣地哼唧,滿嘴都是鄙夷語氣:“又是這麼老套的手法,就不能翻翻新!”
他看到鄭穎小瘋子一樣沒完沒了的翻盒子,忍不住吼了一聲:“你擱那翻什麼呢翻翻翻的!”
鄭穎抬頭,認真說:“我好好找找,萬一這裡還夾著個別墅房本什麼的,咱們要給翻漏下那就太可惜了!”
余友誼頓時怒髮衝冠,氣得直接一腳向鄭穎踢了過去。
“你個熊玩應!天天都妄想什麼呢?能不能有點出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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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友誼把手機開了機。
裡面居然還體貼地帶著手機卡。通訊錄里只有一個號碼。余友誼遲疑地想了下後,把電話撥了過去。
嘟嘟音里,鄭穎在一旁嘖嘖嘖地發怪聲:“他要是能在手機上連yīn陽師遊戲都給我下好了,我就真服他!”
余友誼白了鄭穎一眼,退開兩步。
嘟嘟聲抖地一斷,電話被人接通。
鄭穎不再搗亂,支起耳朵聽。
余友誼先打了招呼。他臉上是濃濃的鄙夷不屑和不耐煩,聲音聽上去卻溫文周到又有禮。
鄭穎早已經習慣了他這副jīng分的模樣。她聽到余友誼對著話筒那邊客氣地打招呼:“成先生您好……是是是,好久之前我們聯繫過……是是是,是因為她……對的鄭穎是我帶的藝人……沒有沒有,她資質特別一般,您高抬她了……”
鄭穎特別想聽清對方在說什麼,光聽余友誼一個人講她覺得自己錯過好多劇qíng。於是她圍著不停躲她的余友誼轉來轉去抻著耳朵往手機上湊,最後被煩得不行的余友誼一把推出房間後鎖了門。
鄭穎站在門外,嘆一口氣。
早知道不作妖了,光聽聽余友誼在說什麼也是能解解好奇心的,現在倒好,那兩人說什麼,她全都不知道了。
過了一會兒余友誼把門打開了。
他的臉色是前所未有的凝重:“成墨陽說明晚要請你吃飯,”頓了一下,聲音更加沉重,“讓你穿著他送來的那件旗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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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穎難得智慧地問余友誼:“這飯應該是鴻門宴吧?”
余友誼冷聲說:“不是什麼好飯。”
鄭穎遲疑地問:“就請我一個嗎?那可太嚇人了!”
余友誼聲音里滿是嘲諷:“就你一個人去你第二天就完了,一準的殘花敗柳!我跟他周旋了一下,他最後說可以多帶幾個藝人一起去,這樣也熱鬧。”
鄭穎拍胸口:“還好還好,不是我一個人,不然我還猶豫要不要把自己腿劈折!”
之後余友誼一直安安靜靜地凝重著。凝重中他突然就炸起了毛,毫無預兆地嗷一嗓子就開始罵:“這他媽的叫什麼事呢?跟舊社會包養戲子玩物似的!就那麼管不住襠下那點玩意嗎!”
鄭穎弱弱地:“他比較活在dang下吧……”
余友誼:“你給我滾!這都什麼時候了,你還能扯犢子呢?!”
鄭穎想了想,真說:“友誼哥,要不我們勇敢抵制不正之風吧!”
余友誼斜眼瞄她:“你今後還想混演藝這口飯吃嗎?”
鄭穎又想了想,嘆口氣說:“唉,還是等我還完錢我們再勇敢抵制不正之風吧。”
余友誼坐倒在椅子上,愁眉苦臉地握著手機冥想。
鄭穎不敢搗亂,乖乖坐在一旁想晚上買點什麼零食吃。
正想得入神,她被余友誼打電話的聲音叫回了魂。
余友誼正在給其他經紀公司的經紀人打電話,他跟人家說,成墨陽明晚請客,對方可以多帶幾個藝人一起過去吃飯,人多熱鬧。對方掛電話之前對余友誼千恩萬謝,謝謝他肯把這麼好的機會雨露均沾給兄弟。
余友誼放下電話後,鄭穎忍不住提出質疑:“友誼哥,他成語好像用得不對……”
余友誼一臉恨不得一巴掌呼死她的表qí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