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宇大大哭著蹲了下去。
這特麼是遷怒吧?這特麼一定是遷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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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粘完杯子,已經是傍晚時分,吳宇眼冒金星地從休息室逃了出來。
他步履踉蹌找到鄭穎。
他也要遷怒!
鄭穎問他找自己有什麼事,畢竟――
“您剛剛不是來問過我零食訂單的事了嗎?您怎麼又來找我啦?”
吳宇一臉正色,正得整張面孔都快要帶上了殺氣。
“就是想來提醒你一下,你別忘了我們家三位少爺和你說過的話!”
鄭穎半懵bī:“他們跟我說過很多話,您指的是哪句呢?”
吳宇開啟復讀模式:“和我們小少爺保持距離,你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你不適合他,和他保持該有的距離對你自己也是一種適當保護。”
晚風幽幽拂面chuī過,溫溫軟軟yù走還留,莫名惹人惆悵。
鄭穎拂了下被風輕chuī到頰畔的髮絲,也一併拂掉了臉上的嬉笑神色。
她看著吳宇,面孔上呈現的是她從未呈現過的正色與認真。
“您放心,我這人就看起來沒皮沒臉,但其實我要臉。這種事兒您和那三位少爺叮囑我一遍就夠了,我沒那麼糊塗忘事兒。”
吳宇一時間震懾在她的認真里,有點不敢相信眼前這個看起來睿智犀利的女孩和平常那個嘻哈馬虎的缺心眼姑娘是同一個人。
鄭穎忽地又笑了起來,像她平時那樣,對著吳宇打哈哈:“收工咯,回家吃飯去咯!”
她蹦蹦噠噠地走了,留下吳宇一個人站在牆根下有點回不過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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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穎蹦Q過拐角,蹦Q到吳宇視線看不到的地方後,再也蹦不起來了。
她沒jīng打采地往前挪著步。
耳邊驀地想起一聲嗤笑。
“呵!小兔崽子,跟我那股能耐勁兒呢?拿出來氣他去啊!”
鄭穎扭頭,看到余友誼正蹲在不遠處陪著小花臉貓吃罐頭。
“你都聽到啦?”她走過去蹲在余友誼和貓旁邊,順手奪走小貓的罐頭。
“憑啥吃的比我都好!不給你吃!”
小貓急得抬頭衝著她喵喵叫。
“你個小兔崽子!你搶它吃的gān什麼,搶了你又吃不了!”余友誼一把搶回罐頭放回到小貓的小花臉下。
“小紅,乖,接著吃!”
鄭穎:“……哥你能給它換個名字嗎?”
余友誼不理她,一下一下摸著小貓花里胡哨的後背毛毛,跟摸著什麼心肝小寶貝似的。摸了一會,他忽然停下來,抬頭,看著鄭穎說:“你跟我說實話,你是不是對那一位有什麼想法了?”
鄭穎也探手去摸醜醜的小貓咪,一邊摸一邊笑:“我才沒那麼笨呢!對他有想法又不會有什麼結果。”她頓了頓,接著一邊摸小貓一邊說,“你別cao心我,我自己能看明白,演員這行當現在讓一些人給禍害得走味兒了,在普通人眼裡頭,混久了的能落個藝術家的美名聲,年頭淺了的說白了也就是個過眼雲煙的小戲子。對於有錢人那就更不值一提了,他們把我們帶到飯桌上去的時候,給我們點臉,叫我們明星,但心裡其實當我們都是玩物呢。友誼哥你說有錢又有面的人,能有幾個狠得下心娶娛樂圈小明星的啊?多半還不都是當玩物嗎。我還不想自己淪為玩物。友誼哥你放心,我知道我和那一位是兩個世界的,不可能的事兒我從來不亂動念想兒!”
她抬起頭,沖余友誼使勁一笑,一副沒心沒肺的樣子。
余友誼抬手拍拍她頭頂,聲音幽幽地:“我是不是不該帶你入這行?”
看著你為了還債而做演員,並不是因為熱愛而做演員,於是心裡對演員這個行當處處充滿著消極的觀感,儘管臉上天天沒心沒肺地笑著,但可能你一天都沒有真正快樂過。
所以我是不是做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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戲拍到一個半月的時候,鄭穎聽說成墨陽那邊的電影殺青了。
她對此感到非常震驚。不只她,全組人對成墨陽那邊的進度都感到吃驚不已。
一般一部電影拍下來,就算往快了算,怎麼也要兩個半月到三個月時間,遇到慢工出細活的一部電影拍它個一二三年的也都不少見。
可是一個半月就拍完的,聽起來著實急功近利了點。
這意味著對方不只白天拍,晚上肯定也沒少趕夜場戲。
鄭穎對對方電影表示有點擔憂:“真擔心他們夜場戲拍太多會把愛qíng片拍出鬼片的效果呢!”
可不論怎麼說,那邊殺青了,這邊也不能慢著。
余友誼天天拎著喇叭號召大家加班加點搞拍攝,早拍完早回家和親人團聚。
終於一個月後,這邊也殺青了。這個時候鄭穎聽說成墨陽那邊已經七七八八做完電影後期了
等這邊開始做後期的時候,成墨陽那邊的電影已經在各大院線排好檔期準備一個月後上映了。電影原名《拿什麼勾引你,我最好朋友的戀人》沒過審,所以他們最終又把名字改回了《灰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