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以為她好的理由,武斷地抹殺了親手種在她心裡的希望。可是換牙期間多吃一次巧克力又能怎麼樣呢?吃完簌簌口就好了呀。
這是她最委屈的一段回憶。現在她的gān哥哥過而不摸頭,讓她莫名其妙又喚醒了這種委屈感覺。
鄭穎甩甩頭,從這種突來的qíng緒中醒過神來,恰好聽到余友誼在對沈一帆說:“還是你去吧,你好歹也是那部電影的投資人之一。”
沈一帆卻推辭:“不,應該你去,你是鄭穎的經紀人,得由你來提點她。我那點投資都是後期加磅進去的,不足掛齒。”
鄭穎聽來聽去,從一臉懵bī變成一臉憤怒。
“我就那麼煩人啊?!你們倆這麼推三阻四的,誰都不愛跟我一起去似的!!”
余友誼和沈一帆停止謙讓,一齊看向她。
然後他們一起笑了。
沈一帆對余友誼說:“你看,她的思維老是這麼跳躍這麼不同常人,到時候有什麼突發qíng況,我應付不來的。你最了解她,還得是你去。”
余友誼默了一下,笑著點點頭:“那好吧,這次我帶她去!”
沈一帆說:“衣服鞋子首飾等,你們不用擔心,我叫吳宇去準備。”
鄭穎聽到首飾兩個字眼睛一亮。她一直以來咖位都不夠,所以也沒什麼贊助商注意她;她和她的經紀人又都活得比較窮嗖嗖,那些珠寶鑽石什麼的他們從來捨不得租。因此她出席活動的時候還從沒有機會戴過那些光閃閃亮晶晶的首飾寶寶們呢。
她興奮的往沈一帆身邊湊:“首飾不是高仿都是真的嗎?”
沈一帆不著痕跡地退後一步。
然後對她說:“都是真的。”
鄭穎又往上湊一步,眼睛亮得像通了電的燈泡:“那戴完用還嗎?”
沈一帆又往後不著痕跡退了一小步。他和她之間的距離就這樣始終不著痕跡地拉開著一步之遙的距離。
余友誼在一旁默默看著,無聲眯了下眼。
沈一帆:“你喜歡的話,當然不用還。”
鄭穎一拍巴掌,扭頭對余友誼說:“友誼哥,你多跟我哥學學,好嗎?”她又轉回頭對沈一帆說,“哥,我不真要,我就是想讓有些人明白什麼叫氣魄,不能給完的東西老往回要!”
余友誼:“閉嘴!滾蛋!”
沈一帆抿著嘴憋了一下,似乎想控制自己冷靜自持一些,別提問。但他最後終於沒憋住:“他跟你往回要什麼?”
鄭穎:“有一年他說戒菸,送給我一個菸斗,結果後來沒戒成功,就又往回要,你說他這小氣鬼的做派,嘖嘖!”
余友誼咆哮:“小兔崽子,你留著那玩意也沒用,還我能死啊!”
鄭穎不理他,對著沈一帆說:“我真不稀罕那破玩意,主要是我懶的告訴他,那菸斗被我給整丟了!”
下一秒,談話室里傳來了余友誼喊打喊殺的聲音。
鄭穎從門口奪路而逃,余友誼在她後面緊追不捨。追了一段後他停下來,脫掉一隻鞋就往鄭穎飛奔的方向砸。
正巧導演拎著喇叭路過,看到這qíng形立刻二話不說果斷舉起喇叭哈哈哈的狂笑。
沈一帆走到門口,倚在門框上,看著外面晴空朗日下,熱熱鬧鬧的他們。
他也跟著笑起來。但他臉上雖然笑著,眼底卻開始湧現了淡淡憂傷。
★★★★★
只用一天時間,沈一帆就讓吳宇去置辦好了鄭穎和余友誼的一身行頭。鄭穎的是長裙,余友誼的是西裝。發布會當天下午,沈一帆把這兩身行頭jiāo給了鄭穎和余友誼。
鄭穎和余友誼去換衣服前,葉璃不知道從哪裡知道了消息,臉紅紅的湊過來,問:“友誼哥,我還沒有去過這樣的晚會呢,好想去啊!這回能帶我一起去看看嗎?”
余友誼有點為難:“這次不行,沒那麼多請帖,下次吧,下次有機會帶你去。”
葉璃一臉失望地走開了。
鄭穎沒心沒肺的說:“真受不了小姑娘難受!要不把我那張請帖給她吧,我混進去!”
沈一帆被她逗笑了一下。余友誼差點抽她。
接下來,鄭穎和余友誼各自進了化妝間去收拾自己。
沈一帆等在化妝間外,思緒開始飄遠。他記得和鄭穎吃飯那次,她穿著一襲紅裙的樣子,有多叫他驚艷。所以這次,他讓吳宇為鄭穎置辦的是一件紅色禮服長裙。他能想像她穿上這條裙子以後,會多麼的肌膚賽雪,也能想像當她在脖子上戴了他選的鑽石項鍊後,她將有多麼的熠熠生輝。
而當他的想像化作現實出現在眼前時,他真是覺得她好看到讓他的心都在發痛。
鄭穎明媚得像清晨被露水潤過的紅玫瑰,嬌艷yù滴,漂亮得晃眼。
紅裙趁得她發了狠的白,然而又不是全然的白,白里透著粉透著香,叫人想衝上去對著她luǒ在裙外的肌膚使勁揉一把捏一回才解癮。
沈一帆胸口發悶。他不敢再望向鄭穎。她太美了,美得簡直快要了他的命。
她卻蹦蹦跳跳過來,問他自己好看不好看。
他簡直像逃命一樣退開了兩步。
“好看!特別特別好看!可是我不能再看了,再看我要吃藥了!”
鄭穎一下惆悵起來。不過她馬上又變得高興了:“那等你好了之後的,我要更好看十倍,把你不敢看的這些好看,通通都補回來!”
沈一帆扭開臉一笑。
誰知道他還能不能好呢。最近他的狀態越來越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