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這麼看來,發帖子黑她這事兒,十有*是陳晴和葉璃合夥gān的。況且葉璃現在就和陳晴在同個經紀公司。
鄭穎眼皮掀了掀,看看成墨陽,忍不住發出一聲嗤笑。隨著這聲笑,一團白氣溢出她嘴邊,用白茫茫和冷飄飄渲染著發出它的人的不以為然。
“現在大老闆出去吃飯,哪還用得著自己親手買單呢?這是底下人該gān的活不是。”頓了頓,鄭穎又噴出一團白氣,“你說不是你做的,可難道不是旗下的人做的嗎?這有區別嗎?”
如果不是他成墨陽默許,她就不信陳晴有那麼大能力能把渾水攪得風生水起的。
她說完低下頭看看手機。
她剛剛給鄭耀祖發了信息,問他死哪去了怎麼還沒過來。他還沒回。
她聽到成墨陽發出一聲輕笑。
應著聲,她抬起頭。她看到成墨陽撇著嘴角在搖頭笑。
那樣子看上去特別刺眼,像在說,你看你多傻,你沒明白我的用意。
“那你以為,這次輿論風bào中,為什麼有那麼多人保持中立等待反轉,卻並沒有在第一時間跑去攻擊你?”成墨陽的聲線被他壓得低低的,低得幾乎像在對心上人動qíng地旖旎私語,“傻女孩,那是我暗中使力主導的風向。”
鄭穎怔了怔。
傻女孩個jī毛毛啊這麼ròu麻……
所以他是想從她臉上看到感激或者驚喜或者受寵若驚的表qíng?!花叔叔平時被人捧多了,恐怕被捧出傲嬌病了。
有的人壞透了,偶爾不那麼壞,做了一件正常人都會做的事後,就要求別人感恩戴德呢。真是被一肚子壞水慣出來的心靈扭曲三觀壞死的臭毛病。
“別告訴我黑我的主導不是陳晴,別告訴我她不是你的人!你的人黑我,你本人看戲,而你告訴我,這事與你無關,並且還想讓我因為你保持了中立而心懷感恩!”鄭穎把事qíng本質掰扯得很明白。
她把這些本質直接甩到成墨陽臉上去。
有時候她真的很佩服這位成大花同志。壞人真的不是一般人能做的,他得擁有絕厚的臉皮以使他在任何被打臉的時刻都能保持全然不在意的鎮定。
成墨陽聞聲笑著,笑容並不因詰問呈現出一絲絲的qiáng撐,而是發自內心的覺得愉悅一般。
“陳晴不是我的人,她只是我手下的人。”他特意做了個無聊的糾錯,然後說,“現在除了你,沒有人會這樣和我講話。”他望著鄭穎,一眨不眨,笑得幾乎有點享受似的,說,“因為他們不敢。”
鄭穎:“……”
花叔叔恐怕有斯德哥爾摩症吧。
成墨陽看著她的表qíng變化,揣測著說:“你是在怪我沒有管她們,任由她們黑了你嗎?好吧,我是想看看,她們到底能倒騰出多大的làng花,也想看看你會不會被這些làng淹著了,想看看萬一你被淹著了,會不會來主動找找我。”他嘴角的笑痕呈現出一種詭異的認真,鄭穎看得直想打哆嗦。“最主要的一點是,我以我的方式,幫你把你們的戲,沒等開播就炒紅了,沖這個,你難道不應該謝謝我嗎?”
鄭穎真想跑到小樹林去撅根粗壯的樹枝回來抽死眼前這個大言不慚的人。
可惜她打不過他。她有點煩躁。鄭耀祖怎麼還不死來,萬一動起手11起碼好能約等於1啊……
既然打不過,她只好放棄武力解恨,繼續用嘴皮子耐心周旋。
“聽您這麼說,您倒是對我們這部劇挺關照的,那怎麼我們拿不到發行許可呢?”
前邊裝得像個好人似的,可惜不是真好人呀,最後還不是憋著個巨大的壞。
成墨陽笑著往鄭穎面前邁近了一步。
鄭穎身體重心不由自主向後仰。
成墨陽又往前邁了一步。他離鄭穎只有一步遠了。
他笑著噴出的白氣幾乎可以直達到鄭穎臉上。
鄭穎抬腿想向後退開,腿腳剛要動,手臂卻一下被成墨陽拉住。
“別動!你退也退不到哪去!”他直直地看進鄭穎的眼底,“這裡是學校,我不能把你怎麼樣,讓我從近處好好看你幾眼。”
鄭穎渾身都僵著,人處在拔腿向後飛奔和咬著後槽牙gān挺等那幾眼趕緊看完的僵持中。
相對論發揮了可怕的效力,鄭穎覺得有一個世紀那麼長――可其實也許只有幾秒鐘――成墨陽才把他那幾眼看完。
他鬆了她的手臂,呼吸間似有極輕極入心的一聲嘆息。
“我這麼做,也不過是想有個機會能這麼近地好好看你幾眼。”
鄭穎:“……”
奶奶腿的,好好一個人渣忽然發抽走起qíng深深雨濛濛路線來,都不知道應該噴他點什麼好了。
★★★★★
不遠處傳開漸次增大的叫喊聲。
“鄭――小――紅――紅――紅――”
執著綿延又興奮的尾音叫得鄭穎直喘粗氣。她噴出一團又一團的白霧來。白霧散盡前,鄭耀祖還未跑達身邊時,鄭穎雙目圓瞪,爭分奪秒,說話像篩豆,噼里啪啦,啟齒咔嚓:“成老闆,我看你還是對我死心吧,以後這種從近處看幾眼的機會你不會再有了;發行許可的事qíng你也別想著能有文章可做了,沒人會因為這個就勸我去陪你一宿什麼的,我自己呢就算退圈也不會;還有,”她終於喘口氣頓了下,再接著說時,聲音有帶血的狠厲,“你別打我弟弟的主意,不然我真跟你拼命!”
她的話一說完,剛剛好鄭耀祖提著個保溫壺沖了過來。鄭穎臉上的表qíng一變,從剛剛的拼命一下變成了面對鄭耀祖時獨有的“小傻bī你怎麼還沒蠢死”的嫌棄。
成墨陽看著她的表qíng變化,眼睛眯了眯,眼神變得幽深,嘴角掛上一抹興味盎然。
鄭穎退開兩步,和成墨陽無聲拉開距離。她一把扯著鄭耀祖故意往遠離成墨陽的方向走,邊走邊沒好氣地問:“死哪去了?怎麼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