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燕聞聲動作一滯,趕緊收腳,一回頭看見張君可不是正從場上向她這裡走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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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君越來越靠近。
卓燕心裡非常緊張,她怕張君會責怪自己出言不遜攪了他的勝局。
越緊張頭就越往下低,張一迪走到面前時,卓燕已經把腦袋整個耷拉在胸前——一副低頭認錯爭取寬大處理的主動認罪狀。
“你剛才叫我?”他在她頭頂發問。
從他聲音里卓燕辯不出張君到底是喜是怒,索xing一直垂著頭不肯抬起來。
“呃……啊……那個我一不小心……就……”她支支吾吾不知道怎麼解釋好。
好像不論怎麼說都顯得自己很花痴。
“是等久了吧?本來只是隨便玩的,沒想到會打起比賽。不好意思!”張一迪卻這樣淡淡的說。
卓燕驚訝抬頭,“啊?”
他居然以為她叫他是因為她等不及想要把筐給他?
不會吧……
這看起來酷酷的少年郎居然秉xing這麼純良?!
遇到這麼通qíng達理的好同志,卓燕覺得自己的愧疚心一下被激活。
她抬頭看張一迪,他正在用毛巾擦汗。
旁邊有幾個女生在羞答答小聲嘀咕著。
卓燕猜她們大抵在說眼前張君擦汗的樣子是多麼的帥氣迷人。
她有些訕訕地對張一迪說:“對不起啊!我那一嗓子害你坐地上不說,還丟了球輸了比賽!真不好意思!其實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想喊一聲張一迪加油,結果沒等喊完,嗓子居然破音了!我覺得可能是我平時喊得太少了,冷丁一下聲帶沒怎麼適應!”
她的話說完,旁邊響起“撲哧”一聲。
江山那無良的廝居然在笑話她。
卓燕覺得有點囧。
而讓她覺得更囧的是,張同學竟然也在嘴邊浮起笑意。
她有些想要流淚。
她真有那麼可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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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起那份囧囧的悲戚,卓燕對張一迪說:“你等我下,我這就上樓去給你拿筐!”
臨走前不忘狠狠剜了江山一眼。
結果她白白làng費了憤怒感qíng,江山這廝居然並沒有看她,而是在深qíng打量張一迪。
卓燕被江山君那專注的眼神凍得渾身一激靈,心中無比感嘆:莫非張君魅力無邊,已經男女通殺?
抖……真是惡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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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下樓時,江山和張一迪雙雙不見蹤影。
卓燕猜江山應該是回去了。可張一迪去了哪裡,她很納悶,說好他等她拿筐的不是。
孫猴子似的左張右望了小半天,卓燕終於看見張君從小超市方向翩翩行來。
她連忙迎過去把筐遞給他,“我還以為你走了呢!”接著又隨口問了一句,“你住幾樓啊?住的樓層越高,這筐的優越xing越能被無限體現!”
張一迪接過筐,淡笑一下,回答她:“二樓。”
“二樓?”卓燕有點小驚訝,“那其實也用不到筐啊,東西什麼的,直接撇來撇去就行吧?”
張一迪看她一眼,“我不是用它運東西。”
卓燕更加奇怪起來,“那你這麼急著要它gān嘛用啊?”
張一迪收回眼神,沒有回答。
卓燕摸摸劉海,無所謂地聳一聳肩。
人家不愛說,自然不能qiáng問。
嗓子啞啞的,每說一句話都絲絲拉拉的疼。卓燕想回宿舍喝點熱水潤潤喉,就對張一迪說:“那什麼,沒什麼事的話我就上去了!”
結果卻被他攔下來。
“等等,”張一迪叫住她。
卓燕停下來,看著他,滿眼疑問。
張一迪從短褲口袋裡掏出一小盒東西遞過來,“我聽你嗓子喊啞了,這是喉寶,晚上含幾粒明天就能好了。”
接過那盒喉寶,望著張一迪轉身離去的背影,卓燕在夕陽紅彤彤的霞光里,化成一副痴呆係數很高的僵立雕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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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燕美滋滋一步三顛的上樓時,手機響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