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聽說寧軒出國之後,田婉兒也拼死拼活的跟著出去了。當年我演了那麼一出甩袖子走人的大戲,我猜此後,能待在寧軒身邊的,應該就是田婉兒了。
寧軒看著我,眼睛裡she出冰柱一樣的兩道利光,聲音中充滿譏諷:“呵!蘇雅啊蘇雅,我真相用刀切開你的腦袋,看看那裡邊究竟在想些什麼!”他眯著眼,向我走近:“田婉兒?你覺得我會對窩邊糙回頭糙,感興趣?”
這是他重逢後第一次喊我的名字。不過喊得不見一點溫柔,而是指名道姓一樣的惡狠狠氣洶洶。
他離我一近起來,我本來就不見得怎麼靈光的腦子,一下變得更加愚鈍,順著他剛剛的話,我不禁感到有些疑惑:“回頭糙?很久之前你真的跟田婉兒好過?”當年,他不是說,他和她是假的?
寧軒看著我笑起來,笑容無比的冷,聲音卻詭異的溫柔:“我說的窩邊糙才是她;回頭糙,是指你!”說完,他不再看我一眼,與我錯身而過,推開門走進衛生間。
我靠在牆上,腳軟得幾乎跌坐在地。
我覺得我的報應來了。他只稍稍的丟過來一句“不吃回頭糙”的話,我就已經心痛得無以復加;而我當年那樣決絕的轉身就走,從此一點音信不留,我所給他帶去的,又是怎樣一番徹骨的切膚之痛?
我死死地咬住嘴唇,任眼淚滾滾,沖刷過臉龐,可也只無聲的默默哭泣。
這是我的報應。我應得的痛。我會咬緊牙關去承受它們。
如果我們兩個人之中,還有一個可以得到幸福,寧軒,我希望那個人是你。
如果我們兩個人之中,還有一個可以得到快樂,寧軒,我希望那個人是你。
如果我們兩個人之中,還有一個可以去愛別人,寧軒,我知道那個人一定不是我。
我有一個願望。很渺小很簡單。卻無法實現。
我只是想愛你。寧軒。
第三十九章蘇雅的任務
我剛趕到館裡,還沒等坐下順口氣,陶子就撲過來掐著我的脖子說:“蘇雅,你太不仗義了!昨晚上說走你撇了我就一個人走了!無qíng無義!你明明上廁所之前還說跟我搖骰子的,然後由著我問你你到底還是不是處女這個問題;結果你去了一趟廁所之後竟然就此消失了!你丫知道我昨天後來多慘嗎!你一走,我就沒贏過!你滾蛋了,那程海就沒輸過!我差點連我哪天沒穿內褲都給jiāo代出去了!都怨你!就是你把我的運氣大仙給帶走了!你上廁所程海也上廁所,運氣大仙在你身上打個岔就轉移到程海身上去了,你說,你得怎麼安撫我幾乎已經被問得沒有秘密的心!”
我說:“呸!陶子,你怎麼那麼傻。不選說實話,選受懲罰不就好了。”
陶子說:“呸!你以為你都想到的問題我會想不到嗎!關鍵是那個程sir他簡直就是穿著西裝的禽shòu!他罰我什麼你知道嗎?累死你你也猜不到!他罰我和那個艾菲接吻!餓滴娘啊,我又不是朕,我gān嘛去親個愛妃啊!我寧可被館長非禮也不要跟個女人接吻!”
我說:“呸!他丫倒是大方,自己女人也能對外提供使用!”
陶子說:“呸!他這人變態,絕對的!你沒走那時候,他坐在那還笑意霏霏道貌岸然的,你走了之後,不知道他是不是酒jīng上腦原形畢露,一下就變得慘無人道了!冷冰冰的沒一點笑模樣,搖骰子要幾點就能搖出幾點——你說就憑他這火爆本事他之前怎麼可能會輸?——不管誰輸誰贏,他都陪著一起喝酒,一大口一大口的往肚子裡咽,我看他就是把用銀子買的糧□當成不要錢的穿腸愁了!說到這,我的天,你是沒看到,喝到後來,他一舉杯,館長臉上那ròu就直顫顫!那哥哥喝得哪叫酒啊,他喝那就是摻著寂寞的人民幣啊!”
我聽著陶子的話,心裡翻騰得像在用鍋爐給整個北方燒著供熱的暖氣水。陶子所說的那些關於寧軒後來的種種表現,實在讓我聽得有些心cháo難平。
而這一切,究竟是我太容易想多,還是他有心在那樣做?為什麼我只是聽著聽著,連看都沒有看到過,就已經忍不住要心緒不寧了呢?
陶子跟我大眼瞪小眼,問:“蘇雅,你怎麼不給我點互動啊,任我白說那麼長一大段話。來,多少給點表示,哪怕一個字呢!”
我看著她,說:“呸!”
……非凡~
其實我很慶幸,當年我從家鄉來到B市後,可以遇到陶子這樣一位朋友。她家裡房產多處,看我伶仃漂泊的,就挪騰出一套房子讓我去住。本來她沒想著把自己變身成包租婆,可是我身體裡那點僅存不多的自尊和幾乎歸零的傲骨,不知道怎麼的,在看房子那天忽然就噴薄爆發了,非要當場寫了合同掏了定金,絕不白住。
陶子的xing格,給我太過熟悉得感覺。她幾乎就是另外一個蕭蕭。不過也好在我身邊能始終有這麼一位蕭蕭式姐妹陪伴著,我才沒得上個什麼分手後抑鬱症之類的躁狂病。
我偶爾腦子被門夾到時會忍不住感qíng飽滿的和陶子推心置腹。我跟她說:“在我那遙遠的家鄉——不過後來嫁到國外去了——曾有一位好姑娘,她是我的好姐妹啊,你們倆真是特別的像!”
陶子就問我:“你家鄉很遙遠?在哪?糙原?海邊?深山?老林?……”
她一個一個的往下猜著,根本沒有停嘴的跡象。
我說:“A市。”
陶子聽完就像被什麼東西噎到了一樣——話都卡在嗓子眼裡吐不出來咽不下去吭吭的咳嗽。她瞪著我,很兇狠的樣子,說:“蘇雅我跟你說,就你家那遙遠勁,孫悟空哥哥這輩子算是到不了了!沒辦法,不管怎麼翻跟頭都准翻過油十萬七千九百九十九里地去!不是蘇雅,我真懷疑你那遙遠的家鄉,離咱們這也就有個一里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