味的咖啡,由我來喝,真是有點牛嚼牡丹的意思了。
不管哪一種喝到我嘴裡,都是一個味道:苦苦的,澀澀的。除此之外,我再也喝不出別的名堂來。
還不如喝酒來得慡。想當年,在A市的那家酒吧里,那裡的啤酒,味道多夠勁啊,即便是隔了這麼多年,那裡的酒都依然讓我念念不忘。
而念念不忘的,除了酒,當然還有一個叫做寧軒的人。
我正一個人悄悄地傷感著,忽然感覺身旁閃動過一片yīn影。忽的一高后,又忽的一低。似乎有人
在身邊坐下。我轉頭看過去,然後整個人,一下怔住。
我想起一句俗話叫做人生何處不相逢。我沒想到在這家剛開的咖啡廳,竟然會遇到寧軒。
他在我旁邊的椅子上坐下,從容優雅的疊著腿,十指jiāo握在膝上,面帶微笑,高深莫測。他看著我,輕輕說:“響,想不到在這裡也能遇到你!”
我勉qiáng擠出一個笑容:“響,同感!”
他用眼神上上下下的仔細打量我一番:“倒是從沒見過你化妝!”
我實話實說:“我的確很少化妝的。”
他臉色沉了沉,然後向著剛剛卓浩離開的方向,奴了奴鼻子,問:“你男朋友?”
我僵硬的點點頭:“恩!”
他嗤笑一聲:“夠老的了!”
我揚起下巴,說:“起碼成熟!”
他臉色微微變了一變:“你還真跟他在一起了!”
我看著他,一字一句說:“你總不會以為,我在騙你吧?”
他臉色漸漸變得難看,最後幾乎有些猙獰。不過那猙獰在他面頰上一閃即逝。他忽然呵呵笑起
來,笑得又邪氣又魅人。他說:“哦對了蘇雅,忘了告訴你,我要訂婚了!就是你上回看到和我在一起的那個女孩艾菲!”
我聽到自己的心頃刻間裂成兩瓣的聲音。我用了很大的力氣才讓自己笑出來。我說:“恭喜你!”
寧軒什麼時侯離開的,我己經不記得了。耳邊始終縈繞著的,總是那句:“哦對了蘇雅,忘了告
訴你,我要訂婚了!”
我告訴自己不許哭!這裡人這麼多,我不可以哭,不可以被人看到我心裡的難過l不可日露出悲傷的醜態!
我怔怔的一個人坐著,卓浩走回到我身邊時,我完全役有感覺到。不知道他己經叫過我幾聲,我
才怔忪的抬起頭看到他。
他握著我的手問:“怎麼這麼涼?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我點點頭,聲音裡帶著莫名的委屈:“頭疼!想回家!”
卓浩二話不說拉起我就往外走。
在車上,我一直都閉著眼睛。我怕被卓浩窺探到心裡那些讓人難過不己的秘密。也怕萬一張開眼
睛,牙受有眼皮的攔截阻擋,眼淚會一發不可收抬的滾落出來。
到了樓下,我要卓浩回去,我說我自己上樓可以的。卓浩沒有勉qiáng,坐回到車裡頭,發動引擎。
我站在旁邊對他擺手說再見。他忽然調低車窗玻璃,對我說:“蘇雅,在咖啡廳我看到寧軒了。你是不是也看到他了?所以才難過?”
無力的點點頭,我說:“是的!我看到他了!”
卓浩好一會兒役有出聲。等再開口時,他對我說:“上樓去好好睡一覺吧!睡醒習後給我打電
話!”
然後,他放下車窗,揚長而去。
我本來以為會有一些深刻的問題被他拿出來與我一起探討一下的,比如:你到底能不能忘掉他;
比如:你是不是真的想和我在一起;再比如:我覺得這樣很累,不如我們分手吧。等等。
可是他一句也沒跟我說。他只是捅破了窗戶紙而己,卻根本沒去稀罕這層紙後面到底有什麼。
那麼卓浩,你又究竟為了什麼去捅破這層紙呢?
總不會是你雖然不甘心我心裡還有另外一個他,可終究還是沒能狠下心和我分手吧?
我忍不住苦笑起來。
難道說,我竟這麼有魅力的麼?
我正出神,忽然聽到一聲刺耳的剎車。抬頭一看,卓浩居然又把車開回來了。
他走下車,走過來,走到我身邊,握住我的肩膀,看著我,眼神深深的,有些痛有些無奈有些認
命似的說:“蘇雅.我認了!就算你還忘不了他,我也狠不下心和你說分手!我真的,不想失去你!你說過,我己經老大不小,應該結婚了。蘇雅,我會儘量給你時間讓你忘記他。我也承諾我會一輩子對你好。所以請你答應我,嫁給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