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瞳一聳肩膀。
他的話聽起來倒似有些埋怨的味道,仿佛在怨她將他冷落一旁。
許瞳若無其事地對楊陽笑了笑,把顧辰拉到身邊,指著他說:“我剛才不小心遇到他,他說晚上還沒吃飯,我今晚心qíng不錯,就告訴他咱們這吃大盤子,問他要不要來,他說好,我就帶他過來了。就這麼簡單,沒什麼好吃驚的。那什麼,大家隨意啊隨意,今晚百無禁忌!既可以直接無視他,也可以把他簡單看做蹭飯的路人甲!”
許多人看著顧辰時,都面露遲疑神色,不知究竟該不該無視他或者把他看做路人甲。
這個人曾經開著漂亮跑車到麻將館來過,帶走了許瞳;後來聽小伍說他叫顧辰時,沒有一個人不覺得吃驚的——這名字在A市著實響噹噹,恐怕沒有誰會不曾聽過。
楊陽和唐壯都是一臉沉思模樣。
顧辰似笑非笑瞥了瞥許瞳,抬眼對大家極有風度的微笑問好,“今晚壽星最大,她既然說百無禁忌,大家就百無禁忌好了;你們無視我或者把我看成路人甲就好,不用拘泥!”
氣氛依然稍稍有些僵滯。這時二花衝出人群,飛撲到許瞳身邊來,扯著她一隻手臂搖來晃去,笑得兩隻眼睛都彎彎的,“瞳姐瞳姐,你今天好漂亮耶!真的好漂亮好漂亮耶!祝你生日快樂了啦!”
許瞳做出一副忍受不了他發嗲的不耐神色,手掌鋪在他臉上,一把推開他,沒好氣地說:“想讓我快樂別光用嘴巴說,快,禮物呢?拿來拿來!”
顧辰在一旁暗暗有些忍俊不禁。
她粗蠻霸道的語氣同窈窕俏麗的身姿實在不算協調。
二花瑟瑟縮到一邊去,仿佛十分害怕她似的,對著手指嚅嚅地小聲說著:“我沒有空手哦!人家帶了一隻烤jī來耶……”
許瞳一抬腳踢過去,“等下開飯的時候,那隻jī除了jī屁股最後都會進到你肚子裡頭去!誰不知道你最愛jī!你也敢說是為我帶的!”
大家都笑起來。以小伍為首的唐壯那些小弟們一溜煙把二花圍起來,又笑又鬧對他上下其手地嚷嚷著:“二花聽說你最喜歡‘jī’了?來來,哥哥們幫你看看,你自己的小jiji長大沒有……”
嬉鬧有些猥瑣。許瞳偷偷望了望站在一旁的顧辰。
顧辰剛好也抬眼望她。見她正偷覷自己,不禁挑挑眉,一副詢問樣子。
許瞳笑一笑,“會不會覺得,他們開的那些益智怡qíng的小玩笑,有點猥瑣?”
顧辰吃一聲輕笑,“想不到我在你心目中的印象還尚有如此純潔的時刻!”
許瞳一派天真的歪著頭眨眼睛,“也對喔!你們那些公子哥之間換女朋友的戲碼,比起來要更加猥瑣齷齪得多呢!”
她一副全無心機的單純模樣看著他,視線如同長出小手,撲到他胸口一下下輕輕磨蹭,撩得他幾乎有些心癢難搔。
或許因為氣氛實在熱鬧,月色也明亮溫柔,導致這夜晚無端變得旖旎起來,讓人那麼輕易就鬆懈了心防理智。
在還來不及想明白自己為什麼會那樣做時,顧辰發現,他的手已經探去許瞳臉頰上。
他一邊輕輕捏她臉頰,一邊戲謔地笑,“你這是在記仇嗎,瑤瑤?”
許瞳順勢偏過頭用嘴巴去咬他的手。
他連忙躲,卻不及她快。她把牙齒印狠狠烙在他肌膚里。小小一排,整整齊齊,看起來竟無比可愛。
一連串動作進行下來,都自然無比;從旁看過去,他們就像一對正在打qíng罵俏的小qíng侶。
楊陽釘在一旁呆怔驚叫:“許瞳!你怎麼可以和他有肌膚之親!!!他是個有婦之夫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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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陽那一聲“有婦之夫”,令許瞳有如被人當頭棒喝。
差一點就忘記了今晚為什麼叫他來。
演得太過投入,幾乎連自己也騙到;差一點就信以為真,自己是真的想在今夜與他泯去恩仇把酒言歡。
暗暗提醒自己一句“冷靜,辦正事要緊!”許瞳斜睨著顧辰,嫣然一笑,“誰說我和他有什麼什麼親來著?我恨不得咬斷他的手指頭才好呢!”她轉頭看向楊陽,岔開話題,問她:“今晚準備多少酒?包管夠喝嗎?”
楊陽呲牙,“絕對管夠,別說你一個酒鬼,就是再來十個八個你,一樣包你喝不完!”
許瞳想也不想立刻拉起楊陽唐壯,“那還等什麼?還不去喝酒!”
走出兩步,忽然停住回頭,“喂!”她對顧辰叫,“路人甲,還站在那裡gān嘛?過來拼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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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過三巡,除了顧辰許瞳以外,幾乎所有人都已經醉倒。
楊陽本來算是清醒的,但因為唐壯被灌得實在高了,為了給他擋酒,最後她居然一口氣連gān兩杯下去,硬把自己給喝得個迷迷糊糊。
借著酒勁,楊陽扯著唐壯訓斥警告他,以後不許花心,不許好色,不許偷看好看小姑娘;她bī唐壯做出回應,唐壯醉醺醺晃著頭,嘴裡嚷了句:“保證什麼鬼東西啊!那都不靠譜!媳婦兒,這時候我們應該親嘴兒!”說完立刻狠狠親住楊陽,兩個人一路從院子裡又咬又啃跌跌撞撞衝進屋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