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qíng正好,不速之客卻突然出現。看到黎煙時,許瞳只覺得大大的掃興。
最近幾天,全市大小報紙上,被炒得最熱的新聞莫過於顧氏掌門人拋棄糟糠戀人,玉女舊愛終於有望再續前緣修成正果。
許瞳暗想,黎煙今天來找她,八成是為了炫耀戰果。
她不動聲色,依然淺笑吟吟餵盼盼吃著冰淇林。
一不小心手歪了一歪,想不到居然把一些奶油糊在女兒的小下巴上。她飛快拿來手袋,打開,從裡邊找出軟軟的手帕為盼盼擦拭。
盼盼一雙大眼睛咕嚕咕嚕的轉,“媽媽……”她小小聲嚅嚅地叫,“這個妖怪姐姐好像是找你的耶……”聲音雖然細細弱弱,音量卻剛好夠黎煙聽到。
“妖怪姐姐”當下便漲紅了臉。
黎煙使勁壓著氣。
眼前這對母女,她真是恨極,母親牙尖嘴利,哪怕已經下了堂,卻依然一副勝利者的姿態。女兒更是可惡,不知道她是真傻假傻,頂著一副天真無邪的表qíng居然敢說她妖怪!
許瞳收好手帕,拍拍盼盼頭頂,對她柔柔微笑,“乖,你自己吃,媽媽看看妖怪姐姐有什麼話想說!”說完轉頭面向黎煙。
盼盼在一旁眨一眨眼,盯著許瞳的手袋——媽媽似乎忘記了拉上包包的拉鎖呢……
許瞳轉頭看向黎煙,“我想你今天在這出現,不是為了看我們母女吃東西的吧?”
黎煙嗤的一笑,坐在椅子上翹著腿,不可一世的揚起下巴,“我真的很好奇,為什麼到了今天這番處境,你還能這麼自得其樂?我要是你的話,一定躲起來不見人,省得被人家看笑話!”
許瞳忍俊不禁,一下失笑出聲:“哈哈!黎小姐,真難為你居然也是有羞恥之心的!你有替我不好意思的時間,還不如替自己打薄一下臉皮,搶男人搶到人家孩子父親頭上,還理直氣壯洋洋自得,我也奇怪,你自己怎麼都不覺得害臊呢?”
停一停,她換上一副和藹可親的神qíng,繼續說下去:“黎小姐,我且說一句,信不信由你。顧辰這個人,心裡怎麼想的,我一定比任何人都懂。對於和你的傳聞,他不做解釋,並不意味他對你真有感覺。他心裡打的什麼算盤,天知地知,他知我知,至於別人,恐怕一輩子也猜不到!好心奉勸你一句,黎小姐,人貴自知,不要自取其rǔ!”
黎煙被搶白得面紅耳赤。
“許小姐,不如我也奉勸你一句話,”她獰聲獰氣,“上流社會講的是門當戶對,我們家和顧家正在談幾筆大生意,家族勢力相當,彼此倚重,這樣才叫珠聯璧合。而糙根就是糙根,別說生一個孩子,就算生一堆,也照樣個個都是不值錢的糙根!再者說,單憑一個孩子,怎麼能比得上一個家族的勢力呢?用她,”黎煙伸著粘了長長猩紅色指甲的手指,指著盼盼說,“一個糙根丫頭,你是綁不住顧辰的心的!”
聽到她居然說到自己的寶貝,許瞳一下就沉了臉。
然而還不等她開口,旁邊盼盼就抓住她衣袖,眼淚汪汪小可憐似的問她:“媽媽,妖怪姐姐是在說我不值錢嗎?她是不是在胡說?爸爸那麼疼我,怎麼會不要我!”
許瞳心裡一痛,愛憐地撫摸盼盼頭頂,“寶寶乖,別聽她亂說,等媽媽幫你教訓她!”
小盼盼紅了眼睛,抿著小嘴巴,泫然yù泣。
這邊她剛要拉來架勢,打算好好修理一下這位捧在眾人手心裡已經不知道天高厚的無知大小姐,那邊卻有人早她一步,已經冷冷出聲。
“黎小姐,我想我有必要通知你幾件事。”顧辰的聲音如同被寒冰凍過一樣凜冽。
盼盼從椅子上撲通一下跳到地上,倒動著小腿飛快向顧辰跑過去,用力撞進他懷裡,委委屈屈地叫:“爸爸!”
顧辰被懷裡的寶貝一下叫軟了心。
他緊緊抱著女兒,對黎煙繼續說:“第一,我要通知你,顧氏和黎氏那幾宗買賣,從你剛剛說完那一番話起,即刻作廢,並且今後永不合作。第二,你最好到國外去發展,那裡我顧及不到,否則只要你留在本土,我會不遺餘力封殺你,時效是,無限期!”
黎煙一下呆在那裡。
自以為是的愚昧女子,她甚至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麼死的。
對於顧辰來說,女兒就像他的眼珠,寶貝得含在嘴裡都怕化了。哪怕她再怎樣頑皮的時候,他這做父親的,自己都捨不得說女兒一個字,又怎麼能夠容忍她一個黎煙紅口白牙的在這大放厥詞?!
●︶3︶●
彼時跟在顧辰身後一起出現的鄭秘書,悄悄湊到許瞳身邊,對她擠著眼睛說:“以後可得讓我家寶寶好好給盼盼打溜須,我算看出來了,老闆是真寵這丫頭!誰要敢說她一個字兒,老闆大人可以無條件憎恨以及無期限打擊她一輩子!”
許瞳忍住笑,也悄悄地,問她:“你們怎麼來了?”
鄭秘書睜大眼睛,“不是你讓我們來的嗎?”
“是我嗎?”許瞳含笑質疑。
鄭秘書想了想,有些明白過來,“哦,那就是盼盼用你的手機找她爸爸了!”轉念又一想,神秘兮兮樂起來,偷偷用手肘拐許瞳一記,“你好狡猾啊!一定是你故意暗示的,要盼盼找她爸爸的!”
許瞳一臉無辜,眨眨眼,“天大的冤枉!我可沒有,我只是沒拉嚴手袋而已,盼盼那麼大了,她自己想拿我的手機找爸爸,你說,這是我可以阻止的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