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的他的呼吸愈来愈急促,脸色潮红的更为厉害,双手抓着被褥, 像是濒死前的最后的挣扎般,鼻腔中发出几声难耐的闷哼, 似痛苦, 似愉悦。
猛的自梦中惊醒的他,眼神迷离而涣散, 呼吸明显不稳,定定的看着幔帐顶, 此时眼中却只留那梦中一片旖旎, 及一张耳鬓厮磨中看不清的脸。
那人唤他:子乐。
怎么, 怎么这么熟悉呢?那个声音怎么那么熟悉呢?
完全没从梦中回过神的魏霄似梦非醒的状态下,不住的想着。
难耐的动了动身子, 却在觉察到腿间的黏湿触感时, 身子猛的一僵,下一秒。
嘭
咚
哐
外间睡着的吉祥就听里屋忽的传来一阵噼里啪啦,吓的他一个激灵的爬了起来, 外衣都没穿的往里屋冲。
边跑还边惊叫道:少爷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你别进来,我我没没事。慌乱无措的调。
吉祥一听这声音就知道有事,哪还管什么别进来,一点也不敢耽搁,立刻将两边的琉璃灯盏点亮,霎时房间被朦胧的灯光笼罩。
就见床边的铜架倒在地上,铜盆翻倒,一旁的扶椅也摔在地上,完全一个摸黑起来结果被绊了个七仰八叉现场,至于这儿的主人么。
吉祥抬头,就见自家少爷正缩在床上,脸色酡红的将自己全身裹的紧紧的,那模样活像个冬眠的蝉宝宝。
瞧到他红扑扑的脸后,吉祥吓了一跳,立刻上前道:少爷你脸怎么这么红,你不会是发烧了吧。说着伸手就去探人额头。
正努力将自己缩的小小的魏霄,这会是满心满脸的尴尬又无措,一见陌生人的手伸来,不知为何头脑中又浮现刚才梦中那人勾着他的脖子,掌下一片细腻的画面,只是不清醒时有多沉沦,这会清醒时他就有多无措。
又羞又窘的被吓的一个哆嗦的,甚至直接破了音,你别过来!!!
手伸到一半的吉祥:????
话才出口,魏霄才意识到,自己这反应是不是太大了点,只是。
羞赧的将脸压的极低,他道:没没事,就是做了个梦。
吉祥反射性的道:恶梦?
也不是。下意识反驳的话一出口,脸色更是涨的一片通红。
吉祥见人跟个黄花大闺女似的死死的捂着被子,再看人明显不对劲的表情,与四处乱瞟的眼,霎时就明白了。
露出个你懂我也懂的表情后道:是男人都会做这种梦,少爷您都十七了,王尚书家公子跟您同岁儿子都周岁了,现在思春了很正常。
一听这话,魏霄的脸都涨成了猴子屁股,气驳道:你才思春。
吉祥一脸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的道:对啊,我经常思。
你你你在这方面完全纯情到不行的魏霄半天没你出个所以然来,吉祥见此,只能换个角度道。
少爷,我就问你,舒服吗?
舒服吗?魏霄问自己,当然舒服,从来没有这么舒服过,那种全身细胞瞬间炸开,完全还想来一次,不,两次
猛的回过神自己在想什么的魏霄,身子猛的僵住了,血一下子全冲到了脑门上。
见人脑门冲血,好半天不回应的模样,吉祥脑门一拍道:看样子您还是得去见识见识,实践实践,不然您肯定适应不了。怕女人您将来怎么为将军府传宗接代啊!
完全不知道人心里在为将军府的未来忧心的魏霄,好一会低埋在被子里的嘴中才憋出句话。
怎么见识,实践?
花楼!
与此同时,墨名轩某间密室内,段辰渊坐在上首,静静的听着跪在下面人汇报着最近以来,京城里的一些最新情况。
终的,汇报完毕后,他扣了扣桌案,眼神幽沉,加派人手看着那条线,孤相信她一定会再次动用这枚棋子,就看她具体在什么时候忍不住了。
属下遵命。下首人恭敬垂首离去。
余生见此,上前低声道:之前的事出了点意外。
段辰渊眉一皱,怎么回事?
碎了那琉璃灯后,魏公子一时气急重伤了马夫,被司九门的人请去坐了会儿,左相已经收到消息
哼,无非是明天早朝上再参孤一本纵外戚行凶。段辰渊唇中发出声不屑的冷笑。
只是想到魏霄,想到他那天说要带着那琉璃灯去参加灯会,心里闪过丝愧疚,但是却也仅仅只是一闪而逝。
哪怕再给他一次选择,他也会选择毁了那灯。
这般心思巧妙原理,能光明正大的为他传递各种消息,怎么能轻易泄给天下人,又只作为小孩子炫耀的玩具。
只是不知想到什么,他到底多问了句。
子乐可有受伤?
魏公子随身携带着他的长缨枪。余生话到这里就适时的停了下来,不用说明对面人就懂了。
魏家枪法冠绝东临,魏霄的一□□法出神入化,只要他身边带着他的长缨枪,别说京城了,走遍东临国想找到个能伤他的人,都难。
他不是来参加花灯会的吗?带枪作甚?
看了眼人的脸色,余生道:说是担心楚怀钰遇那登徒子,到时候防身用的。
果不其然,这个熟悉的名字才落,余生肉眼可见的人脸色沉了下来。
就在几个时辰前,烟火还没结束,对面青衣少年还没来的及将自己的名字道出,不远处的魏霄就唤着阿钰大步跑了过来。
也是直到那刻,段辰渊才知道自己今晚欣赏的眼前人,竟就是魏霄在耳边念了许久的楚怀钰。
果然一如魏霄所言,博学,多才,一见便难以相忘。
这人对魏霄的影响力,在短短时间就可窥见一斑,加上这人惊才艳艳,本是件大好事,可是如果他真的是老五的眼线,那么多留他一天,就是多一份危险。
余生自是知道这一点,故犹豫了下到底还是道:主子,那楚怀钰您看要不要除了。
上首段辰渊并没有说话,此时那双眸中似正浮动着不明的幽光,放在案上的拳,却不由的紧握。
生活的环境造就了他天生多疑的性子,可以说除了对魏霄这个从小看到大的表亲有几分信任外,段辰渊不信这天下任何人。
楚怀钰不久前跟段辰邑有过牵扯,甚至于俩人关系蒙着层不明,甚至于他都开始怀疑对方接近魏霄是不是别有用心,今晚与他的相遇都不过是计划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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