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不可避免地熟絡起來,後來還會相約著一起來純色。江雨生獨酌,和人閒聊,於懷平則尋歡作樂。
於懷平此人,縱使心臟會隨時停跳,也不會停止約-炮。
“你遲早有一天會在床上出事的。”江雨生忍不住道。
“那才會是我最理想的結局呢。”於懷平笑得眉飛色舞,“倒是你。有哪個基佬會來GAY吧喝酒,然後一個人玩手機遊戲的?”
江雨生解釋:“我今天忘了給空間裡的花田澆水了……”
於懷平道:“我只知道有一塊田早就該澆澆水了——就是你自己!”
江雨生不搭理他:“我的需求和你不一樣。”
“胡扯。”於懷平冷笑,“都是肉體凡膚,都有生理需求。你年輕力壯,氣血看著也不虧,也不是沒有嘗過箇中滋味——除非顧元卓看著一表人才的,其實活兒很爛。”
江雨生忍不住為顧元卓辯護:“他好得很,你別胡說。”
“那就是還在為他守身如玉?”於懷平嘲道,“我和你說,雨生。前任就是一個死人。你可以為他在心裡立一座墳,年節供香燒紙就夠了,沒必要為了他守孝終身。他家人又不會給你立貞節牌坊。”
“我沒有等他。”江雨生平靜地說。
“那就在等someone like him。”於懷平道,“那更糟糕。”
這段奇妙的友情把郭信文都驚動了:“你和我這大舅子有什麼共同話題?你們是完全不同的兩類人。懷安其實知道她哥私下很亂來,擔心的要死,又管不住。”
江雨生說:“我們分享彼此的人生智慧,互相嫌棄對方的生活作風,但是又互相關心。我需要有個同類的朋友,說說心裡話。”
郭信文有點不自在:“你有什麼話,也可以對我說。”
江雨生噗哧:“不,信文。太多話都不能和你說。不是不信任,是完全沒法說起。”
“比如?”
江雨生跟於懷平相處久了,耳濡目染,言行里沾染了一股匪氣,說話遠比從前直白許多。
“比如討論男人。信文,你肯和我聊這個?”
郭信文到底是叱吒風雲的商場名將,見多識廣,還不至於為這個話題而臉紅。但是耳朵卻是不易察覺地抽動了一下。
朋友也是分門別類的。郭信文和江雨生大概只能做高爾夫球友和吃飯喝茶的朋友。而於懷平後來居上,被江雨生列為了可以知心論底的朋友。
“想不到你居然會和我這大舅子成為好友。”郭信文道,“當然,他除了私生活讓我不敢苟同,其餘方面也是很得我欣賞的。”
“我也並不贊同懷平的私生活方式。”江雨生說,“但那是他自己的生活,我無權置喙。況且他確實是一個可愛的人。在社交生活里,有他這麼一個朋友在,給我的生活增添了很多樂趣。我受他影響,嘗試以不同的角度去看人生,也多了以前從來沒有過的體驗。”
“你開心就好。”郭信文只能這麼說。
話是這麼說,可眉頭依舊沒有舒展的跡象。
江雨生不免拍著他的肩笑:“我不會對你始亂終棄的,信文。周末還是一起去打球呀?上次李哥建議你參加業餘比賽的事,你考慮得怎麼樣了?”
郭信文牽動嘴角,扯出一個笑意。
第81章
六月, 紐約迎來活力四射的初夏。
哥倫比亞大學的大禮堂里, 黑壓壓的畢業生整齊端坐,一張張青春的面孔仰著, 一雙雙璀璨的眼睛注視著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