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誕節?”老人家十分不屑,“華夏子孫,過什麼洋鬼子的節日?”
顧湘問:“您真的不回法國去?”
“我的家在這裡,回法國去做什麼?媳婦也嫌我討厭。”
顧湘暗自吐了吐舌頭,不打算過多過問客人的私事。
門上突然響起急促的敲門聲。顧湘忙去開門,外面站著的是同部門的一個女孩子。女生焦急地低聲說:“飛香閣那裡出了點事,你得去看看!”
顧湘同錢老先生打了招呼,跟著那個女孩子走了出去。
“到底怎麼了?”
女生氣急敗壞道:“還能是什麼?金主來了唄!結果捉jian在chuáng,現在正在鬧著呢。你當心點,別被波及了。”
話音未落,飛香閣的門就打開了,激烈的爭吵聲立刻傳遍整層樓。男人憤怒的吼聲和女人驚恐的哭泣聲中,器物破碎聲非常刺耳。
顧湘加急幾步跑了過去。
飛香閣里里亂做一團。蘇小姐和一個中年男人正在門口拉拉扯扯。那男人怒髮衝冠,滿臉通紅,嘴裡罵罵咧咧。蘇小姐則哭得梨花帶雨,一臉哀怨,抱著那那人大腿,任他踢打,死活不放手。
顧湘越過他們兩個看到屋裡面的qíng況。一個男人正歪著身子坐在地板上,半邊身子都是血,他手捂著頭,鮮紅的液體正從他指fèng之中流出來。
“糟糕!”顧湘立刻對那個女生說,“你立刻去找朱姐和醫生,這裡我來!”
女生轉身跑開。
顧湘顧不上拉開門口爭吵的兩個人,疾步衝進屋裡,蹲在地上扶起那個男人。
這人她認識,是她第一天來這裡見過的那個陽光男孩。不過他現在可十分láng狽,滿身鮮血,臉色慘白。他自己想站起來,結果還沒站穩就發暈,急忙抱著腦袋又蹲了下來,
顧湘扶著他在沙發上躺下,然後取來緊急急救包給他包紮。但是玻璃碎片劃傷了血管,急救包起不到很大的作用,必須需要醫生fèng合。
男生愁眉苦臉地說:“完了,破相了。”
顧湘啼笑皆非,“先生,我還是先帶你離開這裡吧。”
想走卻沒那麼容易。蘇小姐的金主不肯息事寧人,他不依不饒地追了進來,一把揪起男生的衣領,一拳頭就這麼揮了過去。
顧湘大驚失色,下意識推了男生一把,結果卻把自己送到了拳頭前。牢獄生活鍛鍊了她這方面的敏銳xing,她頭一偏,拳頭帶著風擦著她的臉而過,雖然碰到了,但是卻並不嚴重。
男生被她這麼一推,跌坐回了沙發里。蘇小姐驚呼了半句,急忙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顧湘摸了摸被擦得有點疼的臉頰,心臟猛地一陣跳。
男人不解氣,再次揮舞著拳頭撲了過來。只是這次拳頭這次沒有揮到身上就停住了。
潘愷希緊緊抓著中年男人的手腕。他氣息有點急促,西裝沒有扣,似乎是匆忙趕過來的。
“這位先生,對女士可得手下留qíng啊。”潘少微笑著,不留神色地把對方的手扳了回去。
知jiāo12
男人臉色由紅轉白,而後發青。他見潘愷希衣著考究,猜他也是客人,倒沒繼續施bào,只是粗著嗓子說:“你是什麼人?這事和你沒關係,走開!”
潘愷希笑眯眯地說:“這位小哥都頭破血流了,想必也知道教訓了。大哥您見好就收,也別把事qíng鬧大的好。這位小姐是知名人士,這事叫記者拍去了,大家臉上都無光。”
男人被說得心動,手放了下來。
顧湘趕緊扶著那個男生匆匆走了出去。
朱清帶著唐樺急匆匆地迎面走了過來。她看到男生的傷,皺起了眉頭,“醫生還沒來,我們先去值班室。”
“等等。”潘愷希跟了出來,“找醫生還不容易?來來,讓我看看。”
他捧著美少年的腦袋一看,說:“要fèng合。小弟你賺到了。我專門fèng合人腦袋,全醫院屬我技術最好,保證不留痕跡。”
顧湘暗笑,腦科醫生,當然懂如何fèng合腦袋了。
潘愷希倒也不是chuī的。他上好麻藥,刷刷fèng了兩針,包紮好傷口,一系列動作如行雲流水一般流暢gān脆。
男生好半天才回過神來。他小心翼翼地摸了摸傷處的紗布,“不會有什麼後遺症吧?”
潘愷希笑眯眯道:“一般來說不會的。”
男生很緊張地問:“萬一不一般呢?”
潘愷希聳了聳肩,“你有可能會有腦震dàng,顱內出血,從而引發失明、失憶、幻覺、智力下降、神經失常,嚴重的還會導致死亡……”
男生一臉慘白,眼看著就要暈厥的樣子。顧湘到底比較厚道,安慰道:“醫生說的機率都很小。我看你現在這麼jīng神,不會有事的。”
顧湘擰了一塊毛巾,給男生擦gān淨了臉。朱清安撫完了飛香閣里的客人趕過來,見人傷得不嚴重,於是做主給了點錢,叫顧湘把人送出去。
臨走了朱清還補充了一句話:“先生,我想我們以後不會再見了,你說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