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貴自貴。”
“你自己還不是和莊朴園那個有婦之夫牽扯不清!”
我倒吸一口氣,“泰然,你嘴巴給我放gān淨點!”
“你與他一同失蹤整個下午!”
“他是主要贊助商,我伺候他整個下午,彩衣娛主。”
泰然冷哼,“你和他什麼時候熟悉到這份上,他今天根本就專門為看你而來。”
我冷笑:“若你消息可靠,那感qíng好。我何必再做你經濟人,gān脆現在立刻換上透明蕾絲睡衣,噴滿香水修著指甲等他離婚另娶。我也用不著在這裡受你無厘頭的氣!”
“他和妻子還沒離婚,卻是天天和不同女人鬧緋聞,這種人!”
“你要發表人倫道德演講,儘早免了。一來我和他是小蔥拌豆腐,清白得很。二來你也尚無立場gān涉我私生活。我既非公眾人物,結jiāo什麼朋友無須向社會jiāo代!”
說罷,我轉身就去擰門把。那一剎那,泰然忽然大力抓住我的手臂,我反shexing地甩開要逃走,他便gān脆地將我一推,壓在門上。
咚地一聲,我的後腦不可避免地和門板發生了撞擊。等我自短暫的暈眩中回過神來,才發現他的臉離我那麼近。他的呼吸就拂在我的臉上。
第18章
我的手腳在那剎那失去知覺,只感覺到和他緊密貼著的那部分熱得發燙,整個人被包圍在那股並不陌生的氣息里。
耳朵里響起鳴聲,一會兒是咚咚心跳,一會兒又是警鈴。吵鬧成一片,已完全聽不清他後來又說了什麼,只有傻傻看著他。
視線里,那張俊逸的面孔逐漸模糊,我gān脆閉上了眼。鼻尖仿佛接觸到了什麼東西。
下一秒,泰然放開了我的手,後退一步。我松下了那口氣。
這時才發現手腕已經給他抓得生痛,明日肯定能見淤痕。衣領的扣子也是鬆開的,襯衫領子翻了出來。
我埋頭整理衣服。泰然悶悶地出聲:“對不起。”
我手下停了停,瞄他一眼,沒理他。
“我不高興看你和他走一起。”
難得他這麼坦白。我說:“你能為我吃醋,倒是我前生修來的榮幸。”
“聽你這話,吃了十幾斤炸藥了。”他有些賭氣。
“拜你所賜,我此刻本來應該像只冬眠的田鼠一樣在自己的被臥里舒服地睡覺的,我中了邪了跑到這裡來和你為著點jī毛蒜皮的事吵架。”
“那麼,田鼠小姐,我們能不能言和?我不想再吵得左鄰右舍皆知,以為這裡有對夫妻在鬧離婚。”
我嚇一跳,這才想到隔壁住的都是劇組同事。方才的對話要是傳到他們的耳朵里,我明日還有何臉面出來見人。
泰然忽然哈哈笑起來:“看你嚇成這樣。五星級的飯店,牆壁還不隔音。”
我瞪他,“我後悔了,當初就該丟你在修車廠做一輩子小工。”
他嬉皮笑臉拉我坐下,“你要知道,張曼君和他關係曖昧。剛才你們遲遲未歸,張曼君還藉機發了火。”
他說的有道理。女人更加敏感,我早就察覺張曼君對莊朴園有好感。張這樣清高的女子肯同已婚男人來往,必然是這名男子吸引她甚。君子不奪人所好,我要避嫌。
我嘆氣,“好的,我會注意,同莊朴園保持距離。”
所幸的是,莊朴園隔日來看望了一下張曼君後,就離開外景基地回了市區,沒有再激起風làng。
我沒見著他,都是聽工作人員在說。她們說:“聽說莊朴園正在辦理分居。”
“他們都這麼說,然後一離就離十年八載。”
“我覺得消息可靠。張曼君是多jīng明的人啊,若不是知道有甜頭,哪還會搭理人家?”
“說真的,他真是氣宇不凡。”
“泰然也很帥啊!當初看《qíng天》,驚為天人,沒見過那麼英俊的小生。他在裡面那深qíng又風度翩翩的樣子,迷住我家上下。”
“也是,一個月共事下來,他人也親切勤懇。”
“可他畢竟還顯年輕。莊朴園閱歷深厚,舉手投足都有一種成熟魅力。”
“看張曼君平日裡一副女王的樣子,一見到莊朴園,喜上眉梢,樂不自持,一顆紅心cha上翅膀直飛過去。”
聽到這麼刻薄又形象的形容,我也忍不住笑出聲來。外廂那幾個女孩子聽到聲響,急忙散去。
即使像張曼君這樣的人物,也無法避免旁人說長道短。活得越jīng彩,越有題材供人閒話。
劇照洗出來,清一色暖色調的照片,每個人都漂亮。我愛不釋手。
泰然譏諷道:“這種色調的照片最落伍了。”
我啪地合上像冊,“我本來就落伍。現在我這個落伍的人,借到一部落伍的車,想載你去看一個落伍的展覽。你去還是不去?”
“什麼展覽。”
“不是後現代主義油畫啦。是攝影。”
我帶泰然進入展覽大廳的時候,人群起了輕微的騷動。但是大家都是見過市面的文化人,很快又恢復了平靜。
展廳的牆上懸掛著的照片並非赤luǒ且xing感的美人,而都是些大自然壯麗的景觀。有一片橘紅的荒漠,有開滿野花的糙原,有懸在靛藍色天空里的一輪圓月,也有獵豹捕食羚羊的瞬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