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崇光開門見山道:“靈素,我聽說你有異能。”
話音剛落,靈素就撲哧一聲笑出來,覺得這個人真是可愛。她的笑聲清脆歡快,鈴聲般悅耳。
白崇光大靈素有六、七歲,忽然給這樣嘲笑,面子上掛不住。他從高中就開始jiāo女友,什麼樣的女子沒有接觸過?偏偏就是沈靈素這樣亦仙亦邪的女孩子讓他完全不得要領,給牽著鼻子走。
靈素停下來,問:“他們都說我什麼?”
白崇光輕咳一聲。這個女孩子,當初見她時明明文靜超脫像是出家人,現在斜睨起人來,目光像兩道雷射。
他說:“我向來是唯物主義者。”
靈素手肘撐在膝上,托著腦袋,“的確,世間不能用科學來解釋的事qíng畢竟只是少數。”
這麼巧妙婉轉的回答,讓白崇光對她刮目相看。
“他們說你為人看風水,還可以見鬼魂?”他問。
靈素笑,“有沒有說我還能斬妖除魔?”
“看看!還是生氣了!”白崇光拍大腿。
靈素輕輕搖頭:“他們又沒說錯,我gān嗎生氣?街坊鄰居都知道,我就是一個神婆。”
白崇光仔細盯著她,就像打量外星人,忽然冒出一句:“我還從不知道有這麼美的神婆。。”
靈素已經對他的奉承有所免疫,笑著掃了他一眼,說:“夠了。你肯開誠布公同我說,我就很高興了。”
“為什麼?”
“當面發問,總比背後腹誹好得多。”
白崇光沉默。
靈素問:“你專程來,就是為了同我說這事的?”
白崇光說:“真不是我主動查的。也不知道是哪個多事的部下gān的。白家事多,簡直是你想像不出來的。”
靈素也有點奇怪,她哪件事做得不妥當,居然讓人家來調查她。
這時她忽然想起一件事,從書包里翻出那日白坤元開給她的支票,遞給白崇光。
“這張支票我不能收,還請白大哥轉jiāo給白坤元先生。”
這聲白大哥讓白崇光聽著很受用,便接了過來,也沒有細問。
靈素回到家裡,躺在沙發上。母親與她已經很多天都沒有什麼對話,甚至很少現身,想必是不滿意她的所作所為。可是要管住一顆年輕的心,是多麼困難的事。母親也年輕過,她會了解。
她呼喚母親:“媽,你不要擔心我,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母親淡淡顯出一個輪廓,“你知道?我看你不知道。”
“我這同以往一樣,不過是助人為樂。”
母親搖頭,一針見血道:“女兒,你動心了。”
靈素嚇得一跳。
母親喃喃自語:“是命躲不過,也該了,也該了。”
“媽……”
“我jīng力有限,時日不多。你要好自為之。”
“媽你要走了?”靈素恐慌。
母親說:“我也捨不得。好在你也大了。你能gān,又堅qiáng,我對你沒有什麼不放心的。”
“那妹妹呢?你總得等到她病好再走吧。”
母親長嘆:“靈淨……本是不該出生的孩子。我果真逆不過天。”
“媽,你在說什麼?”靈素越來越慌張。
“命運已將一切都安排好了。靈素,你不用慌,所有事qíng都會有答案。”
***
次日到學校上學,許明正和靈素打招呼,有些yù言又止。
依照以往的qíng況,靈素很輕易就可以感知到他的心事。可是她最近給很多事qínggān擾心神,力量大不如前,努力想了半天,大腦還是一片空白。
許明正好不容易說出口:“我,昨天下午本來想把你從醫院接送回家的……”
啊,那他是看到了。
靈素對他很坦白,“那人是白崇光。”
“我認識。”許明正說,“他是白坤元的小叔。”
靈素說:“他有個姻親的侄女,叫琳琅,對吧?”
許明正有些吃驚,“這我聽說過,不過那個女生好像去世有些年了……”他急剎車。
靈素笑著點點頭,“我見著她了。”
許明正有些著急,壓低聲音說:“靈素,你別玩火。聽我的話,白家這種大家族,麻煩得很。”
“你說來聽聽。”
“這白崇光是姨太太生的,老來子,很得白家老太爺的寵愛。雖然白老太爺死後,白家由白崇德掌權,但是白崇光手上的股票數並不少。白崇德也非常疼愛這個弟弟,對他不薄。白崇德死後,大權又轉到了白太太手中。現在傳出消息,白太太身體不適打算退下來,她打算給自己選個接班人。”
靈素眼珠一轉,問:“白太太患有病,她神智不清,做得了什麼主?”
“可是白家其他人一個比一個清醒啊。”
靈素明白小許的意思。分家總是一件麻煩事。
許明正焦急,“我怕你被利用。白太太對亡女是愛得天昏地暗,你又能……我怕有心人利用你這點來對付白太太。”
他這話並不無道理。靈素知道人心才是最最難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