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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她是來告訴我一件更重要的事的。她說:“薛將軍自那天病倒後,一直高燒不止。我想請你去看看。”

我好笑:“我又不是大夫!”

惠珏猶豫著,說:“他一直在叫你的名字。”

薛晗重病都還念叨著我的名字,她也不嫉妒。我沒辦法,還得做出一副被深深感動的模樣去探望。

叫我名字做什麼?我明明活著,又不會做厲鬼去索魂。

薛晗躺chuáng上,被子蓋得嚴嚴實實,可是臉色蒼白中帶著病態的紅暈,印堂發黑,整個人都籠罩著一層煞氣。他冷汗潺潺,不停發抖,囈語,隨便一個路人都看得出他病得不輕。

惠珏倒並沒有亂說,我一走近就聽到薛晗在輕念:“……阿眉……”

心裡被什麼扯了一下,麻麻的,然後尖銳的疼痛。

鬍子花白的老大夫同我說:“將軍中了不明的毒,老朽實在束手無策。”

惠珏公主雙眼裡的盈盈秋水似乎隨時都要決堤。

我嘆了口氣,走過去,給薛晗把脈。

很快就清楚了。難怪老大夫看不出來,他的確中了毒,是妖毒。

妖毒?!

我猛地一震,直直盯住薛晗!

他好好一個凡人怎麼會中妖毒?

這毒的氣息,那麼熟悉。我努力在記憶里回顧,似乎就在一年多前,那個大雨滂沱的山林之夜,那個冰冷徹骨的河水邊,我垂死之際。

我一臉震驚的表qíng大概把惠珏公主嚇到了,她聲音都變了:“將軍他……他的毒能解嗎?”

我回過神來,問他:“他從什麼時候開始病的?”

惠珏公主說:“一年多前吧。他回京途中不知怎麼落水受傷,身體就一直不好。”

看到薛晗腰側一直沒有完全癒合的猙獰傷口,我的指甲一下掐進ròu里。

惠珏公主憂心忡忡,“沈姑娘,你若能救回他,我便奏請皇上免了你殺李大人之罪,還會請皇上重審令尊一案。”

這不廢話。我殺了朝廷命官,自然要被追究。李老賊做的事紙包不住火,我爹的冤屈自然就會洗脫。

她不說我也會救薛晗。因為我還有話要問他!

薛晗雙目緊閉,氣息微弱,沉沉躺著。我給他把脈的手始終沒有收回來,因為他高燒的手很暖和。我一下很懷念這個溫度,我已經有很久很久沒有感受到了。

給薛晗療完毒出來,正是傍晚,只是我花去的是一夜又一天。

院子裡站滿了人,惠珏公主首當其衝,焦急的迎過來。

我疲憊地閉上眼睛,“他已經沒事了”

惠珏公主鬆了一口氣,立刻衝進屋去看薛晗。

天地似乎在旋轉,我費力地搖著頭,可還是控制不住往一邊倒去。

混亂中有人及時抱住了我,讓我靠在他的胸前。

我無力地笑了:“舜華……”

“我們回去吧?”舜華的聲音猶如磁石共振,我點了點頭。

給薛晗拔毒,幾乎用去了我所有的功力,於是這一睡,睡足了三天才醒。

我一邊大口喝著鮮美jī湯,一邊聽舜華老大不高興地說:“你們那什麼公主派人來說,她已經跟你們的說了你爹的事了。皇帝召你們去面談。”

我覺得不錯,是談一談,而不是直接開堂審。我不怕萬人矚目的大場面,只是沒那心qíng扮演苦qíng悲慘千里為父伸冤的弱女子。所以我先殺了李賊就是免得到時候和他對簿公堂聽他狡辯看他嘴臉,沒氣死先噁心死了。

舜華忽然問我:“你去了,會回來嗎?”

我一愣:“你不同我去?”

舜華扯著嘴:“我現在不是仙,而是妖。京都乃天子腳下,龍氣重,我待著不舒服。”

我看他神色冷淡,說不出喜怒,心裡也跟著欠欠的。想了想,放下碗握住他的手,柔聲說:“我當然要回來的。我要跟著你修煉長生不老之術。”

舜華的幽默感臨時缺席,並沒有笑。我不解地看著他。

他眼神黯淡,傷感一笑,“我在這裡等你。”

我疑惑又感動,急忙點頭髮誓。怎麼搞得和生離死別似的?

惠珏公主邀我同他們一起上京。這三人行,到底行不行?我瞠目結舌。薛晗同我的婚約至今有效,這公主到底是沒心機,還是太過油滑?

我辭了那傳信的宮女,若有所思地往後院走。這民舍後面就是九江,後院就連著一片淺水灣。現在還是早chūn,水灣里的芙蕖還是一片潦倒,枯枝爛葉堆積在淤泥里。可是偏偏在一小處江水已經覆蓋的地方,有一隻尖尖荷葉探出了頭來。

我凝神看著,沒有察覺有人走到身邊。

薛晗咳了兩聲,引起我的注意。

他臉色還是很蒼白,人瘦,穿這這身淺青儒衫更是顯得身若輕柳,風大點就可以把他捲走。可是他的眼睛裡jīng神矍鑠,意志一如既往地堅定。

我問:“傷好點了吧?”

他點頭,又問我:“你的呢?”

我笑起來,手搭在心口:“你又沒有刺中要害。”

他神色一黯,轉身望向那支小荷,良久,問:“恨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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