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曄聽到聲音與紅衣男子對望一眼,相互會心一笑,對著身後揮了下手,長風立刻走了出去,大聲叫道:“意瀟公子!”
眾人又是一驚,這就是京都城三大風流名仕之中排名第一的意瀟公子冷意瀟?!果然是風姿絕世啊!
冷意瀟朝長風望了一眼,中間隔著無數的畫舫船隻,竹筏根本無法過去。
史青一聽這就是害他被人取笑的意瀟公子,又見他衣著素淡,只乘著竹筏而來,便高昂著大腦袋,鼻孔朝天,不屑道:“你就是意瀟公子啊!我當是誰呢,竟然連只畫舫都沒有,真寒酸!哪兒能跟本公子相提並論!本公子的父親是當朝左侍郎,本公子的姐姐可是王上的寵妃,誰要是再敢嘲笑本公子,哼,本公子可就不客氣了。”
來這裡的人大多都是文人雅士,豈會因為他的身份而心生懼意!眾人看著他,眼珠子都差點瞪了出來,就這樣的人還想成為第四大才子?!真真是可笑。京都城誰人不知意瀟公子乃靖國侯的獨子,他從不在意這些世俗之物,否則也就不會三拒官職了!
南宮曄聽到史青之言,淡淡的掃了紅衣男子一眼,見他面色已無笑意,也懶得多言。
冷意瀟看也不看他一眼,一躍而起,白衣在空中飄飛,如仙一般飛過眾多的船隻畫舫,躍過了半邊湖的距離,在眾人驚嘆的目光中穩穩地落在了長風面前,令長風倒吸一口涼氣,這麼遠的距離,他卻仿佛在平地上行走一般輕而易舉,其輕功之高,可見一斑。
“意瀟公子,可否借竹筏一用?”不知何時,亭中女子已站起身走到亭邊。
冷意瀟雖有些詫異,卻只是微微一笑,隨意道:“請便。”
南宮曄目光觸及女子滴血的指尖,再望向琴弦及白色紗衣上的點點殷紅,心中微微一動,想必是她在撫琴時太過投入,以至於傷了自己還不自知。他望著那女子躍上竹筏離去的背影,覺得異常熟悉。
古予舒似才緩過神來,急忙道:“姑娘可否告知芳名?”
女子並未回頭,竹筏急速離去。就在古予舒眼神黯淡下來的時候,遠處傳來一聲略帶沙啞的清冷嗓音:“如陌。”
如陌,好清冷的名字,如同她的人一樣。南宮曄忽然想到了住在朝惜苑至今仍不知名字的女子,像她那樣的女子又會有一個什麼樣的名字?
紅衣男子見南宮曄頗有興趣的眼神,不禁調侃道:“曄,要不要我幫你?”
“不需要!”南宮曄冷冷的拒絕。
冷意瀟走進來跟兩人打了招呼,隨意的找個地方坐下。
紅衣男子正色道:“意瀟,你什麼時候才能入朝幫我啊?”他覺得意瀟才華橫溢,埋沒了實在太可惜,因此舊話重提。
“傲,我還是那句話,這一生,我都不可能入朝為官。”冷意瀟微笑中多了些許的憂傷,轉開眼看向遙遠的方向。
被稱為傲的紅衣男子正是南宮曄的哥哥,封國之王南宮傲。他雙唇緊抿,半晌沒再開口說話。每次皆如此,他很想知道理由呢,卻又不能拿身份壓他,因為,那樣只會適得其反。
南宮曄道:“你不給他個理由,他是不會死心的。”
冷意瀟斂了笑,認真的望著他們,道:“如果你們真的當我是朋友,以後就不要再提了。無論問多少遍,我的答案都不會改變。假如你們一定要一個原因,那麼我能告訴你們的是:十二歲那年,我在雪地里躺了三天三夜之後,用自己的鮮血對上蒼髮的誓言:此生絕不入朝為官!”
十二歲?!南宮曄與南宮傲聽過之後,都沉默下來。
片刻之後,南宮傲打破沉悶的氣氛,笑道:“意瀟,你送給曄的那幅字,有人做了點評,稱你的字--空有其形。”
冷意瀟愣了下,隨即淡淡道:“她說的是對的。”
“不想知道是誰嗎?”
冷意瀟無所謂的笑了笑。
南宮傲無趣道:“曄,他比你還沒勁!至少你還作出了反應,雖然那反應不太好。”
南宮曄此時腦海中浮現的是她看到意瀟的那幅字時所流露出的悲傷氣息,不由道:“意瀟,你認識暗閣的人嗎?”
冷意瀟搖了搖頭道:“不認識。”
南宮曄道:“兩年前判相葉恆雖然已經伏法,但他根基頗深,朝堂上仍然有他不少的餘黨在暗中作祟,前些天,我和暗閣談了一筆jiāo易,他們在三月之內讓叛相餘黨全部消失,而我則是娶了一個暗閣的女人做我有名無實的王妃,同樣是三月之期。而點評之人便是我這個王妃。”
冷意瀟輕笑道:“原來你的王妃是這麼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