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話說的在qíng在理,暗含此事是楊憐有錯在先,若他降了她們的罪,就表示他認同了楊憐的話。
南宮傲望向她平靜的面容帶著堅決的神色,便皺了皺眉,目光變得晦暗難明,沉吟半響後,揮退了暗衛,端著茶,淺淺地抿了一口,緩緩道:“既然愛妃開了口,孤便給愛妃一個面子。若有下次,孤,定不輕饒!莫殘歌,你可以走了!”
莫殘歌看了看如陌,對南宮傲道:“請王上恕罪,莫殘歌……還不能走!”
南宮傲斜睨著他,狀似不經意地問道:“為何?莫非你看上了孤這王宮,也想嘗試下做這王宮的主人究竟是何等滋味?”
莫殘歌一驚,即使他再不懂王權也明白南宮傲這話是什麼意思,旋即低眸道:“莫殘歌只是一介江湖糙莽,不懂得王上所說是何意,但莫殘歌留下不為其它,只為保護如陌,再不會留下她一人,獨自受人欺凌!”
他說話時,目光如刀子般直she向南宮曄,透著qiáng烈的憤怒與隱恨。
任人欺凌?!南宮曄心頭一窒,腦海中不由得浮現軍營那日的qíng景,眸光微暗,也僅僅只是一瞬便被掩藏。他始終想不明白,她不反抗究竟是何原因?感受到莫殘歌對她的維護以及帶著恨意的眼神,心裡極不舒服,仿佛他是他們共同的敵人般。說道:“她是魔宮宮主,身負兩大神功,天下間,能與之匹敵者,屈指可數。若她願意,便無人可以欺凌,又何須你來保護!”
兩大神功?!如陌自嘲一笑,即是她不曾為他失去武功,他如此作為,也一樣可以傷她至深。
莫殘歌望著如陌嘲諷的笑意,眸中一閃而逝的傷,再望向南宮曄,更加的憤怒。他緊抿著唇,握緊烈焰的手,帶著極力忍耐的顫抖,冷冽的蕭殺之氣噴薄而出,似要將人淹沒。
南宮曄本就對如陌因他而以命相要挾一事,始終耿耿於懷,於是,抬眸與之對視,電光火石之間,是兩個男人無聲的較量。
莫殘歌握刀的手再次緊了緊,bào起的青筋,昭示著他已達到忍耐的極限。
南宮曄修長的手指搭上腰間的軟劍,神色鎮定如常,眸底的敵意顯而易見。
霎時,御花園的氣氛沉到最低點。生死搏鬥,一觸即發。
然而,就在此時,卻聽一聲嘆。
冷意瀟站起身,背手面對著煙霧繚繞的碧湖,朗聲概嘆:“本是良辰美景,奈何無人欣賞,打打殺殺,太煞風景。需知,觀一幕雲間景,品一杯雨前茶,聞一曲絕魂音,方是--人生之快慰。”
他淡漠的眸光,似看透了世間一切,仿佛脫出了塵世,如天籟般清朗的嗓音將此間劍拔弩張的氣氛瞬間化作虛無。
南宮傲笑道:“還是意瀟懂得享受生活。清湖煙波雲間景,盈齒余香雨前茶,但這絕魂音……”
望了眼莫殘歌再看向如陌。
如陌淡淡道:“芊玉,取琴來。”
芊玉領命離去,莫殘歌斂了殺氣,退到如陌身後。
南宮曄垂了手,想起她曾說過的關於琴魂的話語,便道:“本王記得你曾說過,撫琴不為愉悅他人,絕不因任何人想聽便cao琴,否則,與琴姬當日之琴音便沒什麼不同。然今日,卻又是為何?難不成你,想讓你的琴音也變成那庸俗之音?”
如陌淡淡的掃了他一眼,清淺的嗓音淡漠的沒有一絲起伏,仿佛對著的只是一個初次見面的陌生人。淡淡道:“辰王記得倒是清楚,不過,如陌要如何做,就不勞辰王費心了。辰王有這功夫,還不如回你辰王府,多關心關心你的月側妃來得實際。”
南宮曄隨意道:“巫臨月已經死了。”
如陌一愣,見他說的如此輕鬆,仿佛那本就是一件很自然的事qíng,便嘲諷道:“辰王對於女人,果然是……視之如糙芥,棄之如敝屐,不知巫臨月又是怎麼個死法?是否同樣被扔到了軍營,供你手下的士兵消遣?辰王可有親自觀看,看著自己的女人被一群人糟踐凌rǔ,你,是否覺得很快意?”
正文第五十八章逃離
“你--“南宮曄瞳孔猛地一收,心中一痛,張口卻無語。
如陌低嘆道:“巫臨月,為一個無心之人,背叛自己唯一的親人,落得個如此下場,不知她,可死得瞑目?”
“你,說本王無心?”南宮曄俊容頓顯憤怒之色,帶著一絲沉痛道:“若本王無心,那也是因本王的心被你踐踏得一絲不剩。”
如陌笑了起來,連整個身子都在顫,眼底卻是冰涼的一片。揚聲道:“辰王太抬舉如陌了。但若有機會,如陌還真想好好踐踏一番,看看辰王的心究竟是用什麼鑄造而成,竟可以如鐵般堅硬。”
她說他的心堅硬?!若堅硬,此時又怎會如此痛?她的冷漠,她的嘲諷,她的言語相刺,無不令他如置冰窟。心痛未平,已本能的反應道:“不會再有機會,本王的心,永遠不會放在一個背叛過本王的女人身上。”
“是嗎?”如陌道:“真是遺憾!不過,辰王的心,如陌一點也不稀罕!既然進了宮,如陌今後便是王上的人,只望王上莫要嫌棄如陌已非清白之身才好!”
她說著便回眸沖南宮傲微微一笑,帶著溫暖,仿佛要融化世間的一切冰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