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人在哪裡?”南宮曄面色深沉。冷聲問道。
金翎揚眉一笑,語氣當中不無挑釁之意,曖味道:“辰王此話問得奇怪,朕的皇后,自然是在朕的寢居,昨晚````累壞她了,朕怎麼捨得這麼早就叫她起chuáng呢?”
南宮曄濃眉一擰,目光yīn鶩至極,握劍的手青筋條條bào起,根根分明。明知金瓴是故意激怒他,但僅憑這一句話,他就有千萬個理由殺了他,“你以為憑你這一句話,就能離間我們之間的感qíng?別說是本王根本不信,就算她為了父母安危,bī不得已而為之,我也絕不會怪她,我只會恨自己沒有早一點殺了你。只要你jiāo出本王的妻子和她的父母,本王就立刻帶領所有的將士,撤離此地,並歸還已攻下的城池,否則,襄城,將會是你的葬身之地!”
金翎面色微變,眸光漸冷,一個男人能做到連這個都能理解,真不知道,有什麼能破壞他們之間的感qíng,他冷笑一聲。道:“辰王戰神之名早已遍傳九州島,也許天下人都聞風喪膽,但朕,卻不怕你!一切都還未真正開始,誰勝誰負,還是未知之數。更何況,即使朕的皇后此刻就站在你面前,她也不會選擇跟你走。”
南宮曄冷哼一聲,沉聲的聲音帶有壓抑的怒氣,對他的行為極為不齒,道:“虧你還是一國帝王,竟用如此卑劣的手段qiáng留一個女人在身邊。她不愛你,你留她在身邊。又有什麼意義?你這麼做,只會讓她生活在痛苦當中,這,難道就是你愛一個人的方式?”
金翎接道:“是又如何?只要你從她的生命里消失,總有一天,她會愛上我,將你徹徹底底的忘掉,這只是時間的問題。”
南宮曄冷笑道:“你、做、夢!在本王看來,這場仗,勝負早有定論。若你堅持開戰,也不過是讓你將士們白白犧牲罷了。”
金翎轉頭望了眼身後的將士,有些士兵們的眼中有著明顯的懼意,這些日子以來的一路落敗,令他們對自己喪失了信心,再望向封國的將士,個個身姿筆挺鬥志昂揚。他心中不禁沉了沉,面上卻不動聲色,昂首朗聲道:“戰爭從來都是殘酷的,只要開了戰,不論最後結果如何,過程之中,雙方都會有犧牲。朕久聞枯寒神功之威力非比尋常,早就想領都一番,。未免你我雙方的將士做無謂犧牲,不如這樣,朕與你二人單打獨鬥,一局定輸贏,如何?若是你敗了`````”
“本王絕不會敗!”南宮曄斷然截口,語氣堅定,他戎馬一生,馳騁沙場,還不知敗字為何物。
金翎哈哈笑道:“既然是賭,自然要事先說好賭約,若是你敗了,你必須立刻帶領你的人,撤出我金國的邊境,從此不准踏入我金國領土半步。”
南宮曄冷聲道:“倘若你敗了,你就得jiāo出本王的妻子和她的父母,並且金國遞上降表,歲歲進貢,永遠臣服我封國!”
永遠臣服?!金翎目光一凜,就是說,如果他敗了,他失掉的不只是最愛的女人,還有他的江山,以及金國上下永世的尊嚴。
“皇上,不可啊!”金國眾將大驚,連忙齊聲勸道。不是他們不相信皇上的能力,而是辰王曾以一人之力誅殺千名頂級死士的傳聞令他們不得不擔心。
“皇上,您不能冒這個險啊`````“跟了他十幾年的親衛,如今的侍衛統領袁笙,立刻翻身下馬,跪地勸諫,他曾親眼見證了皇上八年的隱忍和辛酸,好不容易才熬出頭,卻又要為一個女人以江山做賭,萬一,萬一有何閃失````那皇上過去所承受的一切苦楚,豈不是白受了嗎?
金翎回頭冷眼睇視,目光堅毅,揮手制止他的話,轉而對上南宮曄如利刃般的目光,決然道:“好!朕答應,你們放心,朕,不會輸!”
易語和齊澈滿面憂色的望著南宮曄,卻並未上前加以勸阻,因為他們最是了解,南宮曄從來都是說一不二,他決定的事qíng,誰也改變不了。
兩柄絕世長劍同時出鞘,這當世兩大高手瞬間直直飛躍而起,傲然立於馬背上,心有靈犀的並行向不遠處的空闊之地掠去。
紅日還未曾全然升起,那萬丈光芒已是耀如金箭,刺入茫茫蒼穹,天際浮去隨風而動,聚散之間,了無痕跡。
金翎面色凝重,手執皇室煦和寶劍,橫空直指,有微風chuī過,帶來側方幾片落葉,臨近劍身便自動碎如粉末,在風中飄散。
南宮曄手中枯寒抵地,蕭殺之氣直透劍尖入地,劍氣周圍已經掀起大片塵沙,有如狂風飛舞,修長手臂一抖,劍氣劃空,如死亡之孤,正待jiāo手,卻聽遠遠傳來一聲焦急大喝:“|住手!!”
南宮曄身子一震,手頓在半空,連忙回眸,朝著聲音來源望去。
高高的城牆之上,一名白衣絕色女子,推開阻攔她的士兵,毫不猶豫的飛身一躍而下。在數十萬人驚呼聲中,。只見她白衣翻飛,有如雲間魅蝶,翩然展翅於空。仿佛仙子降臨凡塵俗世。她穩穩落地,直往預備對決的二人掠去,站到他們的中間。
如陌一直站在城牆上,被士兵們擋在身後,南宮曄與金翎之間的對話,她都聽在耳中,震在心裡。他們二人的武功之高,皆是世間少有,她真的不敢肯定,到底誰更勝一籌?
南宮曄心頭一震,手臂凝力,枯寒頓時劍身入土三分,迎風直立,他大步走到如陌的跟前,翻滾在心頭的喜悅和思念之qíng溢於言表,他緊緊握住她柔軟的雙手,望著眼前朝思暮想的人兒,眼中濃qíng盡現,qiáng忍住相擁她入杯的衝動,只溫柔出聲,帶著濃濃深qíng的簡單問侯,卻已道盡萬語千言:“陌兒,你還好嗎?”
如陌亦是回望這個令她想念了無數日夜的面容滄桑的男子,笑著點頭,輕聲道:“我很好。”
相愛的兩人深qíng凝視,從彼此的眼神之中看到了對方無盡的思念,那比海更深的qíng意,化作股股暖流,透過兩人緊握的指尖,傳遞到彼此的心間,
金翎頓時垂了眼帘,將滿目的傷痛盡掩心中。握劍的手緊了又緊,骨節泛著青白,他用力的轉過頭去,深吸一口氣,過往涼風,絲絲透骨。直冷到了心底深處,再回眸,一貫的淡笑已然嵌上嘴角,眸中一片清亮。他手握成拳,抵著唇。作勢佯裝咳了幾聲,儘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很平靜。,道:“皇后,你似乎忘記了自己的身份?”
如陌微微一怔,蹙了眉,不自覺的收回手。
南宮曄手中一空,頓時僵住,不管他承不承認,她目前的身份,都是金國的皇卑後。
如陌眸帶歉意的望著他,他qiáng壓心中苦澀,回她一個安心的笑容。這樣的局面,很快便會結束。從此,她的身份只有一個,那便是他南宮曄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