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傲坐於主位,一身明huáng龍袍,在陽光隱約的折she下,發出耀目的光彩,邪美的面容,沒有太多的表qíng,目光犀利,帶著屬於帝王的威嚴,令人不敢直視。
開場慣有的場面話之後,便是眾人的行禮跪拜,高呼“我主英明,王上萬歲”。
席間,南宮傲令古予舒就近而坐,與他相談甚歡,其態極為親和。下面的眾臣與仕子也皆三三兩兩邊欣賞曲樂舞姿,邊說說笑笑,席間氣氛極好。
古予舒觀望著舞姬們柔軟的腰肢輕靈的舞動,腦海中卻是落花中那如仙女子的傾世之舞,與她相比,這些舞姬的舞姿無疑如跳樑小丑般無法入他的眼。
南宮傲見他索然無味的表qíng,便問道:“予舒感覺這舞跳得如何?”
古予舒溫和的笑道:“王上可要聽實話?”
南宮傲挑眉道:“講。”
古予舒道:“此舞雖美,但與另一人的舞姿相比,卻不值一提。而這世間,也無第二人能舞出那般絕世之姿。”
還有人的舞姿更甚此舞?這舞姬個個都是萬中選一的出色舞者,今被古予舒這麼一說,南宮傲頓時起了興趣,道:“予舒指的是誰?”
古予舒目現痴色,神色回到了那一日,她飄逸而絕美的身姿在落花中翩然舞動,傾盡了世間的風華。“乍入霓裳遍,逞盈盈,漸催檀板。慢垂霞袖,急趨蓮步,進退奇容千遍,算何止,傾國傾城,暫回眸,萬人斷腸。正是您即將封為王后的女子。”
南宮傲一愣,雙目眸微眯,她還擁有出色的舞姿?他竟不知!他未來的王后會跳舞的事實,竟需要他從另一名男子口中得知,這令他心中有些不是滋味,臉色也難看了許多。聲音沉了幾分,道:“予舒從何處得見?當時,還有誰在?孤,竟不知她會舞。”
古予舒感覺到他qíng緒的變化,連忙道:“臣也只在千色園見過一次,那日,辰王與意瀟公子也在場,只是,一舞未盡,遭人暗算,受傷昏迷。此後,予舒再不曾見過她。”
受傷昏迷?雖然明知已經過去了,南宮傲卻仍不由心中一緊。聽聞南宮曄當時在場,想起史家之事,便有些明了。對於古予舒見過她舞姿的不快也沖淡了。
流暢的樂聲帶著歡快的節奏,飄揚在席間的每個角落。
南宮傲舉杯笑對眾仕子,邪魅的嗓音在此時變得雄渾有力,盡顯帝王威儀,道:“這是孤命人新排的曲子,特地為迎接愛卿們而準備,代表孤,對你們無比的重視。你們,是自萬千人之中脫穎而出的驕子,每一個人,都是我國之棟樑,望愛卿們為國為民謀福祉,莫要辜負孤對你們的殷殷期望!”
眾仕子心中一陣激dàng,帶著感恩的心qíng叩謝隆恩。
再次落坐,卻聽側位的一個將軍豪聲道:“聽聞咱未來的王后,以琴聲聞名,有“聖心琴仙”之美稱,彈奏出的琴音一定比這樂聲好聽。王上何不讓咱們未來的王后彈奏一曲,更能體現王上您的重視和恩澤。”此人名曲戰,護國軍中四品將軍。
此話一出,眾人額冒冷汗。這不是明著說她出身低賤嗎?
陵王笑道:“曲將軍此言差矣,王后貴為一國之母,身份尊貴,怎能為我等cao琴。聽聞王后姿容絕世,傾國傾城,王上,不如請王后來此赴宴,讓臣等一睹風采,也好了卻臣等微薄的心愿。”陵王,現年三十有五,看上去卻與南宮傲相差不大,面容俊秀,一雙眸子看似溫和,卻暗藏jīng光。
眾仕子大多曾在聖心湖見過如陌一面,聽過她的琴音,對其甚是仰慕,卻一直無以得見其容顏,因此聽陵王如此一說,皆露出期盼之色。
南宮傲面無表qíng,端著玉杯,沉吟半響後方道:“羿德,去請妍貴妃與未來的王后娘娘來此赴宴。”
羿德領命離去後,坐於曲戰旁的另一武將道:“陵王這一聲王后,稱呼得未免過早,還沒舉行立後大典,充其量也就是未來的王后。”軍營之中的將領們因那一日如陌對辰王的不敬,便對她非常反感,甚至一度想要她的xing命,又怎能接受她成為他們的王后。
陵王正yù再度開口,卻聽一道沉悶而冷硬的聲音傳來:“誰說她是未來的王后?”
眾人一驚,向來聲望去,只見南宮曄身著繡有四角龍的黑色朝服,金絲線鑲邊,華貴中威嚴盡顯,玉冠束髮,襯得面容愈發的俊美無儔,穩健的步代帶著簌簌的風聲,走到自己的位置坐下,自始至終不但未向南宮傲行禮,甚至都不曾看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