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澈,你知道嗎?人家想你都想去美國找你了,你怎麼就不早點回來啊"............
秀基神qíng呆滯的站在門口,別人說的話他一句也沒有聽見,心裡一片空白,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卻還是這樣一直大腦空白地站著,連呼吸都像一種催眠,讓自己想不起來一切。
恍惚間,有人在拽他的胳膊,他抬起頭看見蕭繆擔心的臉,蕭繆伸手摸了下秀基的額頭,"天,石磊,快,秀基高燒了,得把他送到醫院去......"
秀基只記得眼前的白霧越來越濃,後來什麼都看不清,只聽到耳邊有人講話,好象是蘇澈的聲音,在說什麼?可以大聲點嗎?我聽不清......
他再次醒來的時候,是躺在自己的chuáng上,身邊沒有人,他有些失望的把被子拖到自己頭上,眼前變成了黑色。
門打開的聲音,有人進來了。秀基沒有多餘的力氣去看那是誰了,只聽著那人的腳步聲慢慢走近自己,然後,頭上的被子被掀開了。
"醒了?還好嗎?"
果然是蘇澈......秀基像中了六合彩,得意地對蘇澈笑笑。
"怎麼笑得像偷食的貓兒?怎麼會發燒的?"蘇澈表qíng認真的拍拍秀基的臉。
"不知道。"
"唉......你......還是先好好休息吧,乖。"
"那今晚的飯?"
"取消了,照顧你。"
秀基眯著眼,笑了,"嗯。"
蘇澈在秀基額頭印了一個吻,而後輕輕起身,走出了房間。
秀基的感冒並不太嚴重,休息了幾天就可以去上課了,因為蘇澈荒廢了接近一個月的課業,所以秀基一邊上課還一邊到蕭繆那裡藉資料補習,生活又趨於忙碌。
蘇澈的學分也早已修滿,現在正到處找地方辦畫室,雖然沒什麼經驗,但有蕭繆和石磊的幫忙,還算容易些。
自蘇澈回來後,安安每天報到的頻率增加了,經常一大早就跑來要給蘇澈做飯,自然每次都是秀基下的廚,安安儘管很努力,但做出來的飯還是慘不忍睹。蘇澈知道繼續這樣下去對兩個人都很不公平,但究竟是開不了口,不忍心。
時間又過去了半個月,蘇澈的畫室仍舊沒有著落。這是蘇澈回來後的第一個滿月日,這天晚上,秀基抱著枕頭來到蘇澈的房間。
"蘇澈,還是睡不著嗎?"秀基靠在門前,探出半個身子在黑暗中尋找蘇澈。
"嗯。"
秀基循著聲音望向蘇澈應該在的地方,當眼睛適應黑暗時,他看到蘇澈依舊像去美國之前一樣,整個身子都縮在被子裡。
"秀基......"
"嗯?"
"能過來陪陪我嗎?"
"昂!"
秀基像得了寵的小狗一樣興奮地拎著枕頭跳到蘇澈chuáng上。
"原來早有預謀啊......"蘇澈笑著說。
"呵呵,你枕頭不夠大唄。"
蘇澈把被子往秀基身上送了送,秀基順勢摟住了蘇澈的腰。
"gān嗎?"
"暖和。"秀基又往他身上拱了拱,"別占我便宜啊。"
"是你先占我的好不好。"蘇澈象徵xing的往外推了推秀基,秀基就抱得更緊了。
"呵呵,粘定你了。"
"......"
兩人鬧了會兒,靜了下來,秀基把蘇澈的手枕到自己頭下,舒舒服服地靠在蘇澈身上,能聞到他身上沐浴液的香味,秀基深吸了一口氣,突然想到了什麼,用頭頂了頂蘇澈的下巴。
"怎麼?"
"蘇澈,我不明白。"
"什麼?"
"你說爸媽放心了,但是你的失眠還是沒好,怎麼......"
蘇澈摟了摟秀基,望著眼前遮住月光的窗簾,嘆了口氣。
"其實,是我撒了慌......"
"什麼?""嗷──"秀基一激動,頭頂上了蘇澈的下巴,蘇澈嘴巴還沒閉上就被秀基一個腦袋撞得咬了舌頭,兩人同時疼得叫了出來。
"啊......子麼和恩一此組素桑(怎麼跟你一起總受傷),嘶......"蘇澈捂著嘴,嘴巴張開也不是,閉上也不是,只覺得嘴裡一股腥味,"路希了(流血了)......"
"什,什麼?"秀基支起上身,右手揉著腦袋,眼前那個口齒不清的人突然沒了動靜,表qíng呆滯的躺在那裡,動也不動。
"蘇,蘇澈沒事兒吧。"秀基忙低下頭扯開蘇澈的手,身下的人開始發抖,身體抖動的越來越厲害,最後連秀基的雙手都壓不住他。
看著眼前逐漸縮成一團的蘇澈,秀基驚慌地抱住他,"蘇澈,蘇澈對不起,別怕,是我不好,蘇澈你看看我啊,對不起蘇澈,蘇澈......"
蘇澈還在不斷顫抖著,血腥味喚回了他曾經痛苦的記憶,仿佛有刀割在自己的右臂上,一下一下,他無法躲開,只有無力地任恐怖的感覺爬滿全身。
秀基心裡充滿恐慌,自己能做的就是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不斷對蘇澈說話,用自己的體溫去安定蘇澈的心,他沒有停止的撫摸著蘇澈的頭髮,直到感到身下的人漸漸停止了顫抖,秀基的整顆心才放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