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自己倒映在酒杯里扭曲的身影,陸染的笑容里也摻雜了幾許苦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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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婧又打電話叫陸染出去玩。
陸染卻突然覺得索然無味,再玩又能怎麼樣,上次去就已經感覺到了,儘管她可以適應,但是那已經不能調動起她的興趣,甚至不能讓她覺得開心。
若gān年前,她把自己硬掰成這個樣子。
現在,卻是已經掰不回來了。
結結實實的宅了兩天,靠住外賣和海量的電影過活。
第三天,聽見門鈴響,她渾渾噩噩的去開門,一打開便看見她那不苟言笑的哥哥陸齊帶著一個保養良好的女人站在門口。
“媽?!”
陸媽拎著LV的挎包氣勢洶洶地邁步進來:“你還記得你有個媽啊?”
邊說邊看著陸染餐桌前堆的快餐盒子,更是氣不打一處來:“你就是這個麼照顧你自己的?”
陸染不好跟她解釋,也只有這兩天而已,從前她都是和韓默言一起吃公司餐廳飯的……
陸媽的折騰勁遠勝於陸齊,而且不像陸齊會動手幫她收拾,她指揮著陸染把東西紛紛收拾好,買菜做飯,姿勢嫻熟猶如女王。
其實陸染也沒有料到這個常年喜歡東奔西跑把自己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媽會來看她。
飯桌上,一家三口坐在桌前吃飯。
談不上溫馨,甚至還隱隱有著說不出的詭異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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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染長成這種執拗認死理的脾氣,其實和她的家庭有著分不開的關係。
從小父母都忙,父親忙著工作,母親忙著旅行。
偌大的家裡,常年累月只剩下她和陸齊兩個人,陸齊又不是愛說話的xing子,她的事qíng也管得很少,自由發展的結果就是……越長xing格越偏激也越沒有女孩的樣子。
等到父母留意到自己女兒的時候,陸染已經執拗到敢為了一份莫名奇妙的感qíng一聲不吭搬出去。
吃完,陸媽已沒了初來時候的氣勢,輕聲問她:“你現在辭職了?”
陸染收拾碗筷,應了聲。
“那要不要gān脆回來?”
遲滯了一下,陸染才說:“現在我還不想回去。”
“你到底要固執要什麼時候?”
“我成年了,那是我的事。”
“陸染!”
那個穿著jīng致昂貴套裝,臉上毫無瑕疵皺紋的四十多歲女人定定看著她,神qíng卻像是一下子老了。
“你為什麼就不能體諒一下媽媽的心qíng,就為了韓家那麼一個男人,你一定要父母這麼為難麼?已經三年了,說不認你你以為你就不是媽身上掉下來的一塊ròu麼?”
陸染把碗筷一股腦丟進洗碗機里,站在廚房沒有回頭,語帶嘆氣:“您說的這麼嚴重做什麼,我也沒不認你們,從始至終不認我的都是你們。”
“如果媽說你父親已經準備和韓老頭說和了呢?”
猛然回頭看向自己年輕的母親,脫口而出:“怎麼可能?”
是啊,怎麼可能?
一山不能容二虎。
韓家和陸家的爭搶是歷來都有的,向上追溯可以到陸染爺爺那一輩,兩家在本城都是靠著做食品起家,逐漸將生意延展到各個領域,做服裝、做商城、做超市、做飲食類……這些年爭搶的市場也都差不了多少。
但也因為互相克制,各有輸贏,沒有造成壟斷,除了兩家也偶爾容人分一杯羹。
做了韓默言助理之後,陸染更是明白,雙方那種爭搶,簡直到了恐怖的程度,多少次通宵熬夜加班修改計劃書競標,多少次配合韓默言一點一點制定策略分析數據,若不是都遵守約定沒有用一些卑劣的手段,只怕見面還要更難堪一些。
“商場上的事qíng,誰知道可能不可能。如果不相信,你大可以問你哥。”
陸染神色一動,又黯了下來。
“媽,我知道。還有別的事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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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再早幾年,不,再早幾天,聽見這個消息,陸染都會興奮非常。
但是在她決定放棄之後,聽到這個消息,真是……無比的諷刺。
想起那天看到的韓默言的新女朋友,這種諷刺的感覺,更是鋪天蓋地的淹沒而來。
晚間收到向衍的簡訊,請她去看電影,周末的電影票,最新上映的電影,據說影評不錯,閒聊的時候陸染提到沒想到向衍會記得。
他還真是不死心。
那晚向衍送她回去,一直送到家門口。
看樣子是想跟進去,陸染打開家門,只說了一句“晚安”緊接著便“砰”一聲帶上了門,根本不等他有什麼反應。
事後,向衍給她發簡訊說自從他變成律師向衍之後還是第一次被人這麼gān脆的拒之門外。
陸染聞言,一笑了之。
正想著今晚看什麼,突然手機鈴響。
陸染接起,電話那頭的女聲清脆帶著惶急:“陸姐,陸姐,不好了!能不能現在過來幫幫忙!”
“小安?”聽出是實習生顧安的聲音,陸染換了個耳朵繼續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