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微斂了斂qíng緒,陸染平靜道:“職業習慣。”
“如果你們已經到了談婚論嫁的地步,不,是已經要結婚,那……其實我告訴你也沒什麼……你應該已經問過阿言了吧,這件事qíng對他而已至今也是一件打擊很大的事qíng,他不願意告訴你也是正常的……”
“你……為什麼不能直說到底莊靜離開韓默言怎麼回事?”
“咳咳,我這就說了。”
所謂當年的事qíng其實比陸染想的還要簡單。
韓默言先喜歡的莊靜,事實上當時追系花莊靜的人不少,韓默言並不是條件最好的,卻是最用心的最真摯的,莊靜最終被他感動,有qíng人終成眷屬,那段對於彼此都是初戀的感qínggān淨珍貴的你可以用任何最好的言語去形容,只可惜,好景不常。
進大學的時候韓默言並沒有告訴任何人他的家世,住宿舍、吃食堂、外出坐公jiāo,和任何一個普通的大學生沒有差別,而莊靜的家境並不好,每周除了上課還要去做家教打工補貼生活費,但當時韓默言不知道。系裡有兩個出國的機會,選擇的是系裡成績最好的幾個學生,其中一個名額已經被內定,剩下的一個卻恰好在韓默言和莊靜之間,他們說好都不要這個機會,不過很可惜,前一天還溫柔微笑的qíng人第二天就踏上了出國的航班。
莊靜走了,一個字一句話也沒有留下。
其實不難理解,那個出國機會是公費,以莊靜的成績出去,還可以拿到不菲的獎學金,這對於她的家庭和她本身而言都是很大的誘惑。
她沒有道別的原因則是害怕韓默言搶走了她的機會。
在現實的面前,愛qíng蒼白的不值一提。
而韓默言連說出一句“你回來,其實我有錢”這種話的機會都沒有。
更是可悲到了極點。
陸染開始明白為什麼韓默言對於莊靜的感qíng會這樣複雜造成的傷害也會這樣深,在最qíng濃的時候被當頭一棒打落雲端,殘酷的不容許你做任何準備。
只可惜明白只是明白,卻不代表能接受,就像韓默言應該知道莊靜選擇的原因,卻必然的無法承受。
明垣說完仍是苦笑:“事qíng告訴阿言的時候,他說什麼也不肯相信,因為莊靜前一天還答應和他一起慶祝生日,阿言為此特地去學了怎麼做飯做菜,想給她一個驚喜,沒想到驚喜之前先發生了這個……”
陸染有些恍然。
“他找莊靜找得快發了瘋,連課也不去上,最後確信莊靜是真的走了的時候,他整個人……”
“夠了,你不用再說了。”
“抱歉。”
“沒什麼可抱歉的。”陸染淡笑的付了自己的那份帳,起身道:“我只是來聽故事的,知道了,也就罷了,反正都是無法改變的事實。婚禮的日期還沒訂,不過希望你來參加。”
明垣點頭:“我會的,不過,陸染小姐……”
“嗯?”
“你比我想像中的堅qiáng……我真心希望你和阿言能幸福,他把自己變成了工作機器,可我知道他過的並不開心,甚至這些年他其實過的很苦,也讓他忘記過去,幸福一點吧,為了一個根本配不上他的女人痛苦這麼久,真的很不值得。”
陸染想了想,重重點頭。
三三章
不知是真的太期待這一天,還是實在太閒,陸媽一手包辦的婚禮的全部事宜。
從找婚禮公司到聯繫酒店,甚至準備賓客的名單。
看著陸媽忙碌,閒下來的女主角反而有些越發不真實的感覺。
事實上,結不結婚對她而言沒有多大實際上的差別,因為工作還是需要繼續工作,原本過年這段時間手裡的任務都清gān淨並沒有這麼忙,只可惜她還要帶新手上路,反倒一點也歇不下來。
陸染也想過如果她把工作jiāo給顧安接手之後,那她要做什麼。
全職太太?——這顯然是不可能的。
杜寒的畫廊已經弄得風生水起,整日忙得好似陀螺,雖然也有挖角的傾向,但是已經顧不上來找她。
陸染小的時候,或者說還是個十六七歲少女的時候,最大的願望是能夠週遊世界,但這個願望很快被陸齊掐滅,陸齊只給了她四個字“好好念書”,再後來她遇上韓默言,自我禁錮了這麼多年。
陸染開始思考說服韓默言丟下工作跟她一起去長途旅行的可能xing,只可惜結果很讓她沮喪,韓默言的最大讓步是陪她去度一個三天的假期——公休。
快到chūn節,婚禮的事qíng也準備的差不多了,請柬大都發了出去,陸媽訂的日期是在chūn節後。
但在那之前還有一件事,是去拍婚紗照。
陸媽找的是專業的攝影師,最好的團隊,特地定做的婚紗禮服用jīng致的白色盒子送來,曳地斜肩長裙,整個裙邊被華麗的繁複宮廷蕾絲花紋滾邊,鑲嵌了數十顆jīng工切割的小鑽石,在燈光下熠熠生輝,折she出璀璨的光暈。
韓默言是一身相對簡單的復古西裝,只在袖口領口處做了特別設計,但奈何韓默言本人氣勢太盛,即便只是如此,也有種難以言說的味道。
讓陸染心動的味道。
韓默言是她的新郎,在這一刻似乎之前的委屈忍耐都變得不那麼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