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景顏用力搖頭:“不……”
她抱住林然,胸口悶得難受,這一次,卻是為了林然心疼。
林然親了親林景顏的鼻子,笑:“去跟他道個別吧。”
大約是因為之前組織過活動的緣故,葬禮上去了不少同學。
看到林然和林景顏,倒都沒有說什麼,都是在感慨季銘英年早逝的事qíng。林景顏不知道他們有沒有看到新聞上她和林然的事qíng,也沒好意思問。
到了現場才了解到更詳細的原因,季銘的胃癌是因為飲食不規律和積勞成疾、壓力過大所致,手術後幾天還算恢復良好,沒想到突然併發症發作,胃部大出血,就再也沒有醒過來。
等葬禮結束,林景顏剛想走,就被一個穿著黑西裝的男人叫住:“林小姐,是林景顏小姐嗎?”
“你是……?”
“我是季銘季先生的律師,季先生生前立過遺囑,除去捐贈和慈善的部分,他將剩下的財產都留給了您。”
“他的父母……”
“季先生的父母都已經去世了,他也沒有妻子和孩子。”
然而這一點也無法令人開心起來。
林景顏攥緊林然的手,說:“抱歉,這些財產我不能要。如果可以,能把這些財產都捐獻出去嗎?以季先生的名義。”
律師先生愣了一下,似乎沒想到林景顏會是這種回答,他qiáng調了一遍:“您確定?季先生的遺產包括他所持有的公司股份、不動產……加起來可能有八位……”
“我確定。”
回去的路上,林景顏很努力的攥緊林然的手,小心翼翼問他:“……你生氣了麼?”
林然原本沉著的面孔笑了:“……留遺產是他做的,又不是你做的,我為什麼要生氣。”他反握住林景顏的手,說:“我就算生氣,也是在氣自己而已。”
“……為什麼?”
林景顏聽見林然第一次用惡狠狠的語氣說:“我根本就不該給他機會——我應該在你上大學之前就先跟你表白。”
“可……那時候你才初三啊?”
“你父親那時候就鼓勵過我。”
“我父親?”林景顏愣了愣:“你見過他?”
“嗯。”林然把當年他和林亦桑的對話一五一十告訴林景顏。
林景顏聽完,實在忍俊不禁,沒想到他爹那麼早就開始誤人子弟:“噗哈哈……果然是他的風格。”
林然沉聲:“我現在很後悔沒有早點聽岳父的話。”
再深愛,開不了口也沒有任何意義。
說出口,就算希望渺茫至少還有希望,不說出口,就真的一點機會也沒有了。
婚紗照拍好,林然定製了一個大相框,把兩個人選出來最好看的那張放在臥室中央。
誰知道安安看到後開始抗議,說怎麼可以不帶她拍,於是三個人只好重新找時間又拍了一套。
林景顏戴的婚戒還是當年林然送她的那個,林然有心想買個新戒指給她,林景顏卻笑著表示,這個就已經足夠,雖然簡單,但她已經戴習慣了。
辭職後,林然閒在家。
林景顏畫畫,林然看書,日子過的愜意又甜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