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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她將竹簡放回原處,祭司大人突然道:“你不是第一個。”

“什麼?”

“jīng魂震dàng。”

驀然回頭,慕陽驚道:“還有別人?”

“十八年前,安將軍與其獨子戰死,安夫人jīng魂震dàng,魂力削弱,直至痴傻,但最後……清醒過來。”

“她是用的哪一種方法?”

祭司大人搖了搖頭:“她懷了身孕。”

“也就是說,jīng魂震dàng,可能因為自身意志堅韌而復原?”

祭司大人點頭。

慕陽qiáng笑:“那如果做不到,以我現在魂力缺失的速度,我還能保持神志清醒多久?”

“……最多三年。”

謝過祭司大人,慕陽走出了祭司殿……她自己很清楚,那種靠自身意志而復原的事qíng根本不可能發生在她的身上,因為……她的jīng魂震dàng並不是由於受到打擊造成,而是因為另外一個慕陽的存在。

三年,那就是說,最多到這具身體二十歲的時候,她的意志就會消失。

慕陽,也會再不存在。

祭司殿,竹殿。

祭司大人輕輕握住竹節,在他的手中,這些竹子宛如有了生命一般,無聲的訴說,每一分多餘的線條都再清晰不過的展現在眼前。

是因為已經削過太多太多的竹子了。

那漫長的時光成長里,除了他就只剩下這些竹子,一年兩年,寂靜中竹子被削的越發光潔細膩。

將竹孔湊到唇邊,幽幽然的笛聲如泣如訴,卻又空靈華美,所有的竹節都在空中舞動起來,相擊發出泠泠清響。

片刻,又頹然的放下。

十八年前,在族叔的記載中,安夫人的jīng魂震dàng並不會痛,只是人漸憔悴、病弱,深綠色的jīng魂霎時間褪去成了淡不可見的淺綠,可是,再淡也能看得出顏色。

而剛才那個人的jīng魂卻是一點點的褪色,那樣的褪去方式,很快,就會連淺綠都消失不見。

那種方式,是無法轉圜的。

只是,不知道為什麼……他不想看見那個人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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魂不守舍的走回禮部,剛坐下沒多久,就有官員見她問:“林大人,方才怎麼都沒瞧見你……你這臉色未免難看了些,是不是病了?”

慕陽擺擺手,擠出一個淡笑:“我沒事。”

只是她的臉色實在不好看,又過一會,接連有人問訊,就連禮部另外一位侍郎周乾都搖搖晃晃走到她面前道:“林大人,年輕人身板好也不能硬熬嘛,既然身體不適你還是先回府歇息吧,這幾日你都留在禮部工作,也不差這一時半刻。”

慕陽剛想拒絕,就聽見眼前這位四十來歲的老侍郎微微湊近,壓低聲音,露出了幾分狐狸似的神色,笑眯眯的小聲道:

“林大人,你還是回去罷……侯爺讓我轉告你‘他很生氣’。

36三五章

日暮時分,人影散亂,商販叫賣。

擠擠嚷嚷中一個七八歲的女童撞倒在地,手中籃里的大半果蔬散了一地,女童慌忙扶起果籃,散落在外果蔬卻已經被人cháo踩爛,明明眼眶紅通女童仍是死死咬著下唇不讓自己哭出來。

夕陽隱約的餘暉下,有人丟下一兩銀子給她,聲音淡漠道:“起來罷。”

女童抬起頭,卻只見一道碧青背影漸行漸遠。

慌忙爬起身,女童急急遞上果籃,脆生生叫道:“公子,先別走,這個、這個給你!”

那人在人cháo中緩緩回頭,隨意散下的額發遮掩不住深邃眸子中的幾分漫不經心,就連神色也是淡然而無波瀾的,隨即那人啟唇:“不用了。”

女童稍稍愣上一刻,那人的身影就已經被人cháo淹沒,再尋不見。

也不知是哪裡來的心緒,慕陽緩慢行走在平日裡連多看一眼都懶得的市井中,甚至還隨手丟卻一兩銀子給一個完全不認識的小女孩,可有可無的買了些街面上隨處可見的東西,在集市的盡頭看見一個卜卦的小攤,攤主是個一把山羊鬍的老頭。

“你算的准麼?”

“那是自然!我劉老的卦向來是不准不收錢的!”

半垂的眸抬起,慕陽面沉如水道:“那勞煩老人家給我算上一掛。”

看了一眼慕陽的衣著以及腰間的掛飾,劉老咽了口口水:“不知這位公子要測什麼?”

“測命。”

“這命可範圍太廣了,姻緣仕途……”

放下一兩銀子,慕陽道:“那就能測出什麼測什麼。”

就見劉老裝模作樣的擺弄了一會guī甲、筮糙。

“這個……公子一看就是非富即貴的命盤,就算一時失意,也不會影響這貴命……”劉老捋著自己的山羊鬍絮絮叨叨,“至於姻緣,只怕有些坎坷,公子若想求得好姻緣只怕維持現狀可不成……

劉老眼尖,眼前這人不論氣質舉止都透著一股尊貴,唯獨神色懨懨,向來是不大順心,但又不致絕境,不然也不會有心qíng來花這一兩卜卦,而這人身上並無女子所贈香囊掛飾也沒有脂粉氣,要麼是沒有心上人,要麼就是那心上人瞧不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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