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好像,她離開了這個世界就會坍塌……
飛快的翕合了兩下眼眸,慕陽抬起頭猛然吻住季昀承的唇,察覺到對方一顫,慕陽反手迅速劈在季昀承的脖子上,不到瞬息,季昀承就慢慢軟倒在她的肩上。
慕陽理好衣服,小心從chuáng上爬起來,扶著季昀承緩緩放倒在chuáng上。
打開窗,清風徐徐將屋中的旖旎氣息一衝而散,慕陽的大腦也漸漸冷靜清醒過來。
他大約只是醉了。
……醒過來的季昀承不是這樣的人,他有美人侍妾無數,他還想要謀取這天下之權,這樣的人怎麼會是那種qíng根深種的痴qíng蠢貨?
視線掃過季昀承,慕陽想了想,還是動手替他包紮了頭上的傷口。
待走出院中,正看見久離站在院門口向里張望……
慕陽的腳步頓在屋中一瞬,回眸望了一眼季昀承,潛身出了屋,久離不會武功,慕陽很輕易的把她打暈,甚至連一點聲音也沒有發出,接著半拖半拽,脫光衣衫把她丟到季昀承的chuáng上。
出了南安侯府的時候,天已經快亮了。
慕陽找了間客棧,睡了一覺,到了下午才出發回了平涼城。
坐在馬車上,慕陽翻出了從青花底琉璃花樽里取出來的信紙。
之後她又在季昀承書房找了一會,卻還是一無所獲,畢竟時間太緊,一趟搜下來,也只得這個。
打開信紙,慕陽忽然一怔。
那信紙上並不如她所想是和其他官員的往來文書,而是……一張張小信箋粘在了一起,字跡分外眼熟。
沒錯,是她寫的。
過去季昀承每月讓信鴿給她送上一次信,大部分時候她都只看,只有偶爾才回,而這恰恰就是她回的那些。
明明應該是失望,卻好像有莫名摻雜了些什麼。
慕陽從懷中掏出火摺子,一點點點燃燒盡。
無端地,隨著那些燒盡的紙屑,淡淡悵然若失的感覺瀰漫開。
與此同時,第一縷晨光投she進屋中,碎裂的瓷片折she著刺目的光暈,季昀承按著腦袋,只覺得疼痛yù裂。
坐起身,看見地上碎開的茶壺季昀承一怔。
瑣碎的畫面伴著迷亂的記憶一個個接連閃過季昀承的腦海,激烈的親吻,燃燒的yù望,女子的喘息、在微光下白皙到刺目的肌膚,以及,那個女人的臉。
接著他猛然側身看去,烏黑的長髮糾結著散落在女子光luǒ的肩頭,面目半掩,似乎仍在沉睡。
季昀承抑制住欣喜的qíng緒,緩緩伸出手,手指卻又頓在空中,像是害怕一旦觸碰到,眼前的人就會瞬間消失。
女子低吟了一聲,慢慢側身。
長發拂開,露出秀麗jīng致的面容……
季昀承僵硬的收回手,只覺得一股寒意一直冷到心裡。
昨晚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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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平涼城,還沒歇息到半刻,刑部侍郎趙禮忽然猛敲她的大門。
慕陽做好男子的易容,打開門,淡淡道:“趙大……”
“人”字還未出口,趙禮就先一步道:“林大人你可算回來了!這兩天你都跑哪去了?快快,咱們快回帝都吧!”
趙禮言辭熱切,滿臉懇求,就差沒撲上前去抱住慕陽的大腿。
慕陽退了一步,又咳了兩聲道:“抱歉,我前兩日去探望了一個友人……趙大人,不知發生了什麼,難道…這麼快…聖上的旨意就下來了?”
“這,倒還沒……總之,這裡不能呆人,我們還是快快回去罷。”
“究竟發生了什麼?”
此話一出,就有一道溫和男聲:“林大人,這幾日你不在,有所不知,我們的客棧鬧鬼了。”
慕陽抬眼就看見大理寺左寺丞周琛一襲儒衫站在門外,朝她微笑,只是眼圈下有些隱約青黑,再向趙禮看去,竟也是如此。
趙禮終於也苦下一張臉:“林大人,只要一到晚上就能聽見那畏罪自殺的知府家人啜泣哭訴的聲音,非說什麼有冤qíng,有時還能看見鬼影或者遇到什麼詭異驚悚的事qíng,可是去找卻又找不到人,我們換了幾間客棧也於事無補,唉,看來只有回帝都才成了,天子腳下,這鬼怪總不敢作祟……”
鬧鬼?
過去說這些怪力亂神的事qíng慕陽顯然不信,但如今她不止信,還對此感興趣的很……
慕陽笑了笑,安撫似地拍著趙禮的肩道:“趙大人何須害怕,晚上我們就來會一會這鬼怪。”
天色漸黑,還未到入夜時分,
慕陽躺在chuáng上,閉眸假寐,有人敲了敲門,她翻身下chuáng,打開門卻是周琛。
周琛提了一隻茶壺,沖慕陽揚了揚道:“林大人,我有些睡不著,不如一共喝個茶罷。”
看見茶壺,慕陽就想起那隻砸在季昀承腦袋上的,一時之間也有些氣悶,點點頭應下了。
周琛和慕陽倒是同年的考生,只是素來沒有來往,彼此也不相熟,此時夜色yīn森,兩人又都是為了同一樁棘手案子,難免就多了些共同語言,聊了幾圈終是聊到了這樁案子。
“林大人對於知府之死,怎麼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