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離的語氣竟然意外的輕快:“喜歡的話就去追求好了,雖然葉姑娘xing格是……了點,但是我覺得師兄你還是很有希望的……我不在了之後,師兄你……”
說起來,她還真的要感謝蘇沉澈的七qíng丹。
雖然因為藥效產生的感qíng看起來有些不靠譜,但葉淺淺確實是個好人,如果花久夜真的追到她,未必不會動了真心,畢竟……喜歡有時候也是一種習慣,更何況,就算不喜歡,至少,花久夜不再是一個人。
花久夜沉默了一刻,反手攬住沈知離。
胸膛緊貼,微暖的氣息熨燙,驅散了所有的寒意,沈知離也更緊的抱住花久夜。
誰都沒有再說話。
也不需要再說什麼,一切都不過是廢話。
人群不知是何時散了,碎石遍地散落。
天光依然大亮,刺得沈知離幾乎睜不開眼睛,半閉起的眼眸里酸酸澀澀,有什麼逐漸撐破眼皮,滿溢而出,迷離的視線里水汽朦朧。
一滴溫熱的液體落在她的手背上,順著指尖滴落。
她驀然想起在南疆皇宮地牢時,她也是這樣抱著放聲大哭的花久夜。
只是這次哭的人換做了她。
她不怕死,只是……突然有些傷別離。
真的只是一些……
擁住她的懷抱更緊了些。
沈知離咬住唇,靠在花久夜的肩上。
她此生脆弱的次數實在太少,從很小的時候她就知道這個世上最能依賴的只有自己,但在這樣的時候,突然希望有些什麼可以依靠,有什麼可以填補像是驀然空下來的心口。
然而一合上眼睛,第一個閃出腦海中的卻是一張清澈溫暖仿若冬日暖陽的臉孔。
不管是淺笑溫柔笑甚至無奈笑都清晰浮現好似就在眼前,鮮活地讓心也跟著微微抽痛。
他說:
“知離,我想你……”
“知離,沒關係,你信不信,我都喜歡你。”
“知離,我會用這世上最盛大最囂張的婚禮娶你……”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已經這麼這麼喜歡這個人。
喜歡到……
沈知離緊緊的閉著眼睛,手握住襟口。
……喜歡到甚至會因為他真的就這麼被自己氣走而難過懊惱。
會為自己做的事qíng而後悔。
這大概也是她這一生少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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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回到自己的屋中,沈知離就是一怔。
“這是……什麼?”
蝶衣看見擺在屋子正中的寶箱,也覺得匪夷所思,見沈知離居然也不知道,gān脆上前打開箱子。
不等沈知離看清,蝶衣又猛然合上,用一種很飄忽的聲音道:“小、姐……”
“到底什麼東西?”
沈知離頓了一下,耐不住好奇,gān脆自己上前打開箱子。
結果……
沈知離轟然關上箱蓋。
半晌才又打開,撈起裡面的東西往下看。
放在最上層的是一堆金票,最低面額是十萬兩。
再往下是房契地契,千畝一算,光看上頭的地址就基本遍布全國。
再再往下是各種各樣的鋪子,成衣鋪子,酒館,飯莊,錢莊,茶樓,米鋪,胭脂鋪……數都數不清……
蝶衣目瞪口呆的看著,喃喃道:“這一箱子……能買下我們整個谷吧。”
沈知離越往下數越手軟。
……很清楚回chūn谷價值的沈知離想,就她手裡的這些別說買回chūn谷了,都夠買好幾座城了吧。
……那些什麼一箱子銀子一箱子金子都弱爆了弱爆了啊!
蝶衣:“小姐……這種來路不明的錢我們可不能收,誰知道會惹上什麼麻煩。”
沈知離喃喃:“聘禮……”
蝶衣不解:“聘禮?誰的聘禮?”
沈知離迷離:“……別人送的。”
蝶衣見沈知離有漸漸趴進箱子裡的趨勢,忙道:“小姐小姐,要是聘禮就更不能收了啊!收了就要嫁的啊!到底是誰送的,我這就叫人替小姐你送回去,若是少了一星半點可就不好jiāo代了……”
沈知離繼續迷離:“……不還了。”
蝶衣急得跺腳:“小姐小姐!”
沈知離雙眼朦朧的趴在那堆紙張上:“……嫁就嫁,不過不是我……”
蝶衣:“啊?”
沈知離:“……冥婚吧,明天把師父的棺材挖出來好了……回來我給他蓋個陵墓,他應該不介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