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星沉急急忙忙地趕回了家,他想他和陸塵埃的矛盾,他必須當面跟她解釋清楚。
他一直都不喜歡打電話,兩個人看不到對方的表qíng太過冰冷。而發簡訊解釋認錯,又太懦弱。所以他想等從家裡過來再親自找陸塵埃。
他做好決定後,回到家便專心投入到父親jiāo給他的工作中。
不過須臾間,他覺得父親老了許多。他跟在父親身後見各種各樣的人,吃各種各樣的飯。不過兩天,他卻覺得有千斤力量壓在肩膀。
父親在他臨回學校的那天,把他叫到書房,再過兩個月,大三即將結束,大四實習,你就直接到公司來吧。
他點頭。
父親看了看他又說,我沒有能力給你留下我驕傲的產業,最後留給你的可能是一堆爛攤子。
不,爸爸,不要這樣說。你一直都是我驕傲的榜樣,謝謝你為我留下這個磨鍊。
魏父看著兒子挺拔的個頭和堅毅的臉,以及進退得當的禮貌,欣慰地點了點頭。
他接著問了別的事qíng,你在學校談的那個小女友現在怎麼樣了?
大二魏星沉跟計程車司機打架被送到醫院時,魏父和魏母趕往醫院曾一起見到過陸塵埃。
當時陸塵埃哭得眼淚鼻涕一起流,魏星沉聰明地對父母說,他跟人起爭執打了起來,陸塵埃一個女生為了救他也撲了上去。
魏父雖然沒看清陸塵埃的長相,只記得一雙眼睛特別清亮和堅定。擁有這樣一雙眼睛的人,想必心xing不會差。
挺好的。他跟父親說。
魏父也沒再問,點了點頭。讓司機送魏星沉回學校。
回學校的車上,魏星沉習慣xing地去摸手上的戒指。
卻突然笑容僵硬在嘴角,戒指呢?!魏星沉當下慌了神,他在位子上左找右找都沒發現戒指的蹤影。
他仔仔細細地想了想,這兩天太忙,一直都無暇去注意手指。但此刻卻突然很清晰地發現,手指空dàngdàng的,怪不得一直覺得像丟了什麼。
一路回想過去,那麼,戒指最大的可能是落在了萊特酒店。他對司機說,老李,掉頭,到萊特酒店走一圈。
但他問了酒店前台,讓前台問了幾遍打掃,甚至他又跑到了當天住的房間,期待能找出蛛絲馬跡,但最後均一無所獲。
他失落地走出酒店,繼續坐車到學校。
鴿子灰的天色給他的心又籠罩了一層灰塵,他讓老李把車停在學校門口,然後自己緩緩走了進去。
他在陸塵埃的樓下等她,已經幾天沒有見陸塵埃了,從那天吵架過後,他發現,他很想她,他比過去任何一個時刻都想她。
雖然戒指丟了,以後可以再買新的。但陸塵埃卻只有一個,他不能讓自己的失落被陸塵埃看出來。
他整頓好心qíng,站在白色的花樹下,看著陸塵埃一點一點走近他。
他伸出手,像以往一樣想抱抱她,陸塵埃卻停在離他一米遠的地方,一動不動地看著他。
他雙手呈現一個擁抱的姿勢僵在空中,他驚訝地看著陸塵埃,yīn暗的花樹下,他看不太清她的表qíng。
但他卻清晰地聽到,陸塵埃靜靜地對他說,魏星沉,我們分手吧。
像一個炸彈空投在他的耳邊,震耳yù聾,粉碎了他的世界。
不,我不分手。過了一段時間,他聽到自己輕飄飄地說。
你憑什麼不分手?!陸塵埃突然抬起頭不耐煩地看著他,你這人真沒勁兒,我們最好好聚好散,我不耽誤你和其他女生在一起,你也別耽誤我找新男友。
不,塵埃。魏星沉走上前,突然將陸塵埃緊緊地抱在懷裡,頑固道,我們不分手。
陸塵埃使勁兒推開他,bào躁地打斷他的話,魏星沉,你怎麼跟沒長大一樣,你以為你可以左右別人的意志?我一直受不了你這種幼稚,你別再來找我了,我不想再見到你。
說完,陸塵埃轉身跑了。
魏星沉站在原地,陸塵埃像一道光芒一樣,她走了之後,整個世界都暗了。
他轉身,面色麻木地離開了女生寢室。
陸塵埃站在寢室的門後,看著魏星沉的身影一點一點消失,心疼得無法自抑,蹲下身,早已眼淚滂沱。
魏星沉,魏星沉。她在心裡狂呼著這個她萬千不舍的名字,卻無法張開嘴巴。
嗚嗚嗚。她如一隻小shòu般嗚咽著,星沉,總有一天,你會明白我的苦心。
今日所有的傷害讓我獨自吞下,此後願你一生長樂。
陸塵埃回到寢室,如死了一般。
她拿出電話打給莫天賜,我已經如你所願,你刪掉那段視頻。
莫天賜低低地笑了,他說,親愛的塵埃,我們什麼時候開始jiāo往呢?
莫天賜,我陸塵埃再下賤,也不會跟你jiāo往。陸塵埃厭惡道。
但我預測到你未來會需要我。莫天賜不介意陸塵埃的口氣,依舊甜膩地回她。
陸塵埃掛斷了電話,思緒回到了兩天前。
莫天賜打電話約她到“秘密基地”,魏星沉不在學校,她不想和莫天賜有過多的接觸。
雖然這三年來她和魏星沉談戀愛,但只要偶有她跟莫天賜獨自接觸的機會,莫天賜便會拿那種似笑非笑的眼光看著她,就好像她是一隻待宰羔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