蚩尤譏嘲,“我怎麼覺得這隻狐狸幫我做了我一直想做的事qíng?這麼個條件你都不能答應,你真的想救回女兒嗎?難道我就讓你如此羞恥?”
阿珩忙說:“如果如此做就能救回小夭,我會不惜一切,但夷彭不是個守諾的人,即使我按照他的吩咐當眾承認了一切,只能證明小夭在我心中的重要xing,他更不會放了小夭,只會一個要挾接一個要挾。”
蚩尤的神色不以為然,阿珩著急地問:“你究竟肯不肯幫我找女兒?”
蚩尤冷冷地糾正,“是你和少昊的女兒,我有什麼好處?”
阿珩只覺苦不堪言,一邊是母親和四哥,一邊是蚩尤,令她左右為難,前面是心中只有王圖霸業的父王,後面是yīn險狠毒的夷彭,令她前不能進、後不能退。如今女兒下落不明,蚩尤還要和她談條件,她悲從中來,淚如雨下。
蚩尤把阿珩攬到懷裡,抬起她的下巴,狠狠地吻了下去,狂風bào雨地吻著,阿珩氣得想扇他。他抓住阿珩的手腕,唇舌從阿珩唇齒間撫過,喃喃低語:“我就收這個做好處,你也不給嗎?”
阿珩心頭一顫,因為青陽的死而被苦苦壓抑的感qíng終於找到了一個釋放的藉口,她不自禁地回應著蚩尤的吻,纏綿熱烈,就像是生命中的最後一次。
蚩尤先是喜,後是悲,最後竟然用力推開了阿珩,揚長而去,“時間緊迫,分頭行事,我去找九尾狐要你女兒,你去儘量拖延婚禮。”
昌意和雲桑並坐於龍鳳輦上,御道兩側擠滿了看熱鬧的百姓。因為有神族侍衛用靈力鑄成的屏障,雖然人群你推我擠,卻沒有-個人衝到御道上來。
阿珩喚來烈陽,“點火製造些混亂,不要傷人。”烈陽要走,阿珩又抓住他,“別被抓住。”
烈陽鼻子裡不屑地哼了一聲,“就這些神族兵將?”
不一會兒,軒轅城內莫名地起了火,火勢熊熊,人群一下就亂了,阿珩又趁機偷偷敲暈了幾個神將,人cháo涌到御道上,侍衛阻擋不住成千上萬的人,只能眼睜睜看著御道被堵住。
昌意和雲桑的眼中都思緒變換,普通百姓感受不到火的異樣,可他們卻立即明白了那是有靈力的神或妖在故意縱火,至於原因不想也明,自然是為了破壞這場婚禮。
車輿旁的禮官算了算時辰,著急地說:“這如何是好?要是錯過了吉時,可是大大不吉利。”神農百姓非常看重這個,若是有心人散布謠言,只怕一樁好好的婚事會變成不受老天護佑的惡兆。
“實在不行就用鸞鳥拖車,從天上飛上垣宮。”
“萬萬不可!”這又是軒轅的忌諱,軒轅立國靠的是占了全國人口九成多的人族,立國之初,huáng帝就規定了事事都以人族為重,但凡盛大的儀式,必須遵照人族禮儀。
雲桑雙手放於胸前,翻手為雲,覆手為雨,雲霞jiāo織,在半空中出現了一條雲霞鋪成的甬道,流光溢彩,美不勝收,駿馬清鳴,拖著龍鳳輦走上甬道。
百姓看得目眩神迷,鼓掌歡呼。
阿珩無奈地看著車輿繼續前行,不過這麼一打擾,也算爭取到了點時間。
阿珩匆匆返回上垣宮,昌仆焦急地問:“找到小夭了嗎?”
阿珩附在昌仆耳邊說:“蚩尤去找了,千萬別讓四哥知道,否則他又要生氣,如今我已經心力jiāo瘁,實在……”
昌仆嘆了口氣:“我明白。”她是個母親,自然知道孩子出事的心qíng,若換成她,早就六神慌亂,不管不顧了,阿珩卻還要以大局為重。
“待會兒雲桑就來了,我想麻煩嫂嫂一件事qíng,儘量拖延他們行禮。”因為昌仆是若水的族長,手中有兵,huáng帝對她比對阿珩更客氣。
昌仆什麼都沒問,立即答應:“好,我會一直拖到父王發怒,不得不行禮。”
等昌意和雲桑的龍鳳輦到了殿門,昌仆帶著一群若水少女,花枝招展地迎著雲桑走去。
大殿內的人都愣住,儀式里沒有這個啊!
昌仆嬌笑著說:“早就聽聞神農族的雲桑被贊為雲端的白蓮花,可惜一直無緣深jiāo。”
雲桑微微頷首,“我也一直就聽聞若水族的女族長不僅僅是若水最美的若木花,還是最勇敢的戰士。”
“今日之後,你我就是妯娌,我們若水族jiāo朋友前,要先掂掂朋友的份量,不知道神農族是什麼禮儀?會不會覺得我們太粗魯野蠻?”
雲桑微微一笑,“表面上有差別,骨子裡其實一樣。雄鷹總是會找雄鷹翱翔,老鼠總是會找老鼠打dòng。”
昌仆將身上佩戴的匕首解下,丟給身後的侍女,“按照軒轅禮儀,今日是婚禮,不適合見刀戈之光,王姬可願與我比比靈力?jiāo我這個朋友?”
軒轅民風剽悍,比武鬥技是很平常的事qíng,大殿上又有不少來自民間的武將,聞言都高聲歡呼起來。
雲桑自小喜靜不喜動,沒有好好修煉過打鬥的法術,知道自己絕不是昌仆的對手,可昌仆當眾邀請,她又不能拒絕,否則會讓驍勇好鬥的軒轅百姓看輕了神農,正躊躇間,一個男子嘶啞的聲音傳來,“王子妃盛qíng難卻,但在神農沒有新娘子在婚禮上打架的風俗,就讓在下代長王姬與王子妃略過幾招。”
昌仆只是想達到拖延婚禮的目的,可不管和誰打,立即答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