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不聞立即拿起電話叫人,一個醫生和兩個護士跑了進來。
周不聞想上前幫忙,周老頭bào躁地推開了他,示意他離開。
周不聞恭敬地說:“爺爺,那我先帶沈螺下去了,等爺爺身體好一點了,你們再聊。”
周老頭不耐煩地揮揮手。
周不聞帶著我離開了。
走廊上鋪著厚厚的地毯,把我和周不聞的腳步聲完全地吸去,白慘慘的燈光照著狹窄的通道,讓人有一種沉悶的壓抑感。
我腦子急速地轉動著,必須要想辦法儘快離開,否則萬一他們發現了一直尾隨的吳居藍,或者吳居藍因為擔心我,做出什麼舉動,引起他們的注意,都會變成不可想像的劫難。
我主動開口,打破了沉默,“江易盛的事謝謝你!”
周不聞的腳步慢了一點,“我以為你會因為吳居藍恨死我。”
“吳居藍的事和你無關。”
周不聞掃了眼四周,說:“我搜查你們的遊艇時,悄悄扔了兩個救生圈下去。也許等我們走後,吳居藍會自己爬回遊艇上。”
雖然我知道吳居藍根本不需要,但難得他還有這份心……我沉默著沒有說話。
到了走廊盡頭,周不聞一個拐彎,帶著我走到了甲板上。
冰冷的海風猛地chuī了過來,我一個激靈,腦子變得格外清醒。
周不聞走到我身旁,“你爸爸的事,我很抱歉!我讓他們用金錢和平地解決這事,沒想到會發生車禍。”
“我繼母那個脾氣,怪不得別人,沈楊暉說她竟然在車上打架,結果她沒事,我爸爸卻生死難料。”
我們這種家庭複雜的人,除了我們自己,別人都不知道該如何評論。周不聞安慰我說:“聽說是上海最好的醫生,叔叔會平安的。”
我停下腳步,說:“我爸爸現在生命垂危,如果我們沈家有起死回生藥,我早就給我爸爸用了!我真的完全不知道,甚至聽都沒聽說過什麼起死回生藥!”
周不聞說:“我相信你!”
我說:“那個瘋老頭明顯就是病入膏肓,因為貪生怕死,偏執地追逐一個虛妄的幻想,難道你要一直跟著他一起發瘋嗎?”
我刻意地用了貶義稱呼去叫周老頭,觀察著周不聞的反應,周不聞卻依舊是那副溫文爾雅的樣子,沒有任何不悅,顯然對周老頭沒有什麼感qíng。
周不聞說:“我是不相信,但是,爺爺說的話也不是全無道理。你怎麼解釋你高祖爺爺非同尋常的水xing,還有藏在銅鏡里的海圖?”
“我高祖爺爺的水xing誰都沒有真正見過,也許只是因為他運氣好,又的確水xing好,採到了別人沒有採到的珍珠就被人誇大其詞了。至於藏在銅鏡里的海圖,也許是機緣巧合,高祖爺爺從哪個達官顯貴那裡得來的,不敢說真話,假託魚神賞賜……”
我正在努力地說服周不聞,一個聲音突然打斷了我的話。
“你們在聊什麼?”周不言臉色不悅,帶著一個拿槍的大漢從船艙里走了過來。
周不聞微微一笑,坦然地說:“在聊剛才爺爺說的一些事。”
周不言臉色稍霽,“聽說爺爺又不舒服了,我們去陪陪他吧!”
周不聞說:“好!”他指了指我,對那個帶著槍的大漢下令:“把她帶去關起來。”
周不言笑眯眯地挽住周不聞的胳膊,轉身就走。
我提高了聲音,大聲說:“周小姐!周不聞對我的感qíng只是小夥伴的感qíng,因為我們倆特殊的家庭,我們也算是患難之jiāo,所以他對我多了幾分關心和照顧。你不但不應該生氣,還應該高興他這麼做。”
周不言停住了腳步,回過頭,“你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