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突然想起周老頭最後的話,面色驟變。
Violet問:“怎麼了?”
我yù言又止,巫靚靚對江易盛說:“我們先回房間吧!”
江易盛立即和巫靚靚離開了。
我擔心地說:“周不聞和周不言應該知道吳居藍是……怎麼辦?”
“原來你是擔心這個!”Violet神色一松,笑了起來,“周不聞是聰明人,知道作案動機、涉入案件的深淺會影響最終的判決結果,他現在已經把一切都推給了周老頭,聲稱自己和周不言什麼都不知道,只是出於孝心,按照周老頭的命令行事,絕對沒有想過危及他人生命。放心,他不會亂說話!周不言被他保護得很好,是真的什麼都不知道。”
我說:“可是……”
Violet笑說:“小螺,顛覆他人的信念絕不是一件容易的事!Youtube上每年有上千條視頻號稱自己親眼看到了人魚,還有錄像為證,可有誰相信呢?就算是真的也會被當成假的。如果這位周先生說Regulus是人魚,我正好可以請jīng神病專家鑑定一下他的jīng神狀況,建議監獄給他們qiáng制服藥和治療。”
我說:“周不聞從我家的鏡子裡拿到了一張地圖,有可能是鮫綃做的。”
Violet不在意地說:“那個東西啊……現在正在我們的實驗室里。周先生會收到滿意的分析報告的。”
我鬆了口氣,可能存在的唯一證據解決了!
周老頭和周老頭的心腹都不在了,其他人並不知道周老頭抓我們的原因。周不聞是聽了周老頭的猜想,自己做的推斷,估計只是將信將疑。當時,他隨著周老頭追過來時,未嘗不是抱著驗證真假的態度。結果,還沒有等到真看清楚吳居藍,就被吳居藍的歌聲催眠了。
等他收到那份地圖的化驗報告時,也許仍然沒有辦法打消他的懷疑,但他只能一輩子都將信將疑了。如Violet所說,就算他說出來Regulus是人魚,誰會相信呢?
我如果不是遇見了吳居藍,突然有個人跑來告訴我某個長著兩條腿,看上去正常得不能再正常的人是人魚,我一定會一邊呵呵gān笑著,一邊悄悄地後退,心裡告訴自己千萬別激怒瘋子,趕緊逃走為妙!
Violet猶豫了一下,問:“Regulus,我們到達時,沒有任何人受傷,您採取的行動應該很溫和,是用人魚的歌聲把他們都催眠了吧?”
吳居藍盯了Violet一眼,淡淡說:“看來你把長輩們傳授的知識都記住了。”
“謝謝您的誇獎!”Violet僵硬地笑了笑,對我說:“那就更不用擔心了。並不是所有的人魚都能使用聲音作為武器,Regulus是人魚中的最qiáng者,又是月圓之夜的歌聲,所有被歌聲催眠了的人關於那一夜的記憶都會越來越混亂的。”
原來是這樣啊!我徹底放心的同時,開始有點好奇Violet怎麼會這麼了解人魚,他們家究竟和人魚族是什麼關係?我看了一眼吳居藍,覺得也許應該找個機會問一下他。畢竟從某個角度來說,Violet他們現在相當於是我的婆家人。
Chapter18我清楚自己的心意
因為愛上了一個人,所以愛上了和他有關的一切。所有代表他的一切,都會讓我覺得溫暖幸福。
睡了個懶覺,起chuáng後已經九點多。
剛吃完早飯,就接到了沈楊暉的電話,他叫起“姐姐”來已經十分順溜。我沒有詢問他改變的原因,順其自然地接受了他“讓我們以後好好相處吧”的信號。
沈楊暉和我聊了幾句後,說爸爸想和我說話,把手機給了爸爸。
我一邊和爸爸聊著天,一邊走到樓上,在會客區的沙發上坐了下來,正對面是那扇五米多高的落地大窗。溫暖的陽光從窗戶外照進來,和煦地籠罩在人身上,有一種暖洋洋的舒適感。抬眼望去是湛藍的天、潔白的雲,還有幾隻盤旋飛舞的黑鷹,令人心曠神怡。
爸爸雖然剛做完手術不久,但因為心qíng好,jīng神也很好,說話聲音比以前沒受傷的時候還有生氣,也算是因禍得福吧!平時動輒喝斥他的妻子變得溫柔了;正在叛逆期、壓根兒瞧不起他的兒子也對他尊重了許多。
“爸爸,你別擔心了,我會照顧好自己的,你也好好養病,早點休息……好的!我掛了,拜拜!”
我放下手機,望著外面的藍天白雲,想起了那面從高祖爺爺手裡傳下來的銅鏡。雖然東西沒了,但換來了爸爸一家和睦,爺爺和高祖爺爺肯定不會介意,只會欣慰。
吳居藍提著一個深褐色的木盒從旋轉樓梯上優雅地走了上來。我斜倚在沙發的扶手上,靜靜地欣賞著他的一舉一動。寬肩窄腰,長腿翹臀,完美的人魚線和麒麟臂,一身簡單無華的白襯衣和黑色牛仔褲,卻被他穿出了時尚大片的魅惑和xing感。
大概我的目光太過赤luǒluǒ,他盯了我一眼,表qíng越發漠然,一言未發地坐到了我身旁。
我瞅著他,笑眯眯地說:“現在的女人們誇讚一個男人身材好都喜歡說他有人魚線,你知道什麼叫人魚線嗎?”
“不知道!”吳居藍面無表qíng地把jīng美的木盒放到了我面前的茶几上。
我懷著調戲面癱男的惡趣味,正想仔細解釋一下何謂人魚線,吳居藍抬眸看著我,淡淡地說:“不過,顧名思義,既然是以人魚為標準,我相信,我肯定會讓你滿意的,畢竟我才是真人魚。”
我呆愣住了,目光下意識地看向他——微微解開的領口,肌ròu勻稱的胸膛,平坦緊緻的小腹,線條流暢的人魚線……
霎時間,我心跳加速、臉發燙,有一種全身的血都衝進了腦袋裡的感覺。
吳居藍卻依舊面無表qíng、一本正經地看著我,似乎等著我給他解釋何謂人魚線。
我立即移開了目光,再不敢看他一眼,更不要說調戲了。我像往常一樣,開始轉移話題、顧左右而言其他。
我彎過身子,做出十分感興趣的樣子,拍拍茶几上的木盒,“給我的禮物嗎?這麼大,什麼好東西?”
幸好吳居藍沒有再和我糾纏他的人魚線,一聲不吭地幫我打開了木盒,裡面裝的竟然是那面已經被周不聞買走的銅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