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記住了。”
小夭出去吃了些銀魚,向離戎妃告辭。離戎妃是個很隨xing的入,毫不介意,只是說道:“說不定陛下待會兒要來,你不等等陛下嗎?”
小夭說:“不等了,反正天天能見到。”
離戎妃命侍從放下小船,送小夭回去。
小夭乘著小船靠了岸,沒有回小月頂,而是去了糙凹嶺。糙凹嶺上的茅屋依舊,當年,她和璟常在這裡相會。小夭到茅屋裡轉了一圈,坐在潭水邊,等著璟。
很久後,璟來了。
璟坐到了小夭身旁,小夭側頭看他:“看到你送我的東西在篌手裡,生氣了嗎?”
璟說:“就算你真給了他,我也不可能為個身外物和你置氣。小夭,告訴我,你到底想做什麼?”
小夭眯著眼睛笑起來:“你已經猜到了一些吧?”
璟說:“有些隱隱約約的念頭,但我希望我猜錯了,小夭,我不希望你……”
小夭從衣領里拽出了魚丹紅:“不管你喜歡不喜歡,反正我的事已經做完了,剩下的事,都是你的了。”
璟握住了魚丹紅:“這是……篌當年在歸墟海中獵取了一枚魚丹紅……是那顆嗎?”
小夭點頭:“你看到篌手中有你送我的東西時,即使堅信我和篌之間沒有什麼,可當時也有些不舒服吧?”
璟自嘲道:“第一瞬的反應的確是震驚和難過,不過立即就明白了,你肯定另有打算。卻不知道你究竟想做什麼,也幫不上你,只能面無表qíng、不發一言,以不變應萬變。”
小夭抿著唇笑:“你覺得意映和篌之間會有我們的信任嗎?意映看到這枚魚丹紅在我這裡,會有什麼想法?”
璟很快就想通了前因後果:“這枚魚丹紅是篌送給意映的,但他為了博取你的歡心,轉送給你了?”
小夭頷首:“本來只是一個猜測,可今日意映的反應證實了我的猜測。意映和篌之間的約定要打破了,意映勢必會去找篌,當篌無法把魚丹紅拿給意映時,意映肯定會爆發,估計篌要使出渾身解數才能安撫意映……你明白嗎?”
“我明白。”意映和篌之間因為共同的秘密,攻守配合,毫無弱點,可小夭讓兩人生了猜忌懷疑,他們自亂陣腳,一定會尋找機會見面。
璟按捺住激動,仔細思量了一番後,說道:“小夭,能把你的那面狌狌jīng魂所鑄的鏡子借給我嗎?”
小夭明白了璟的打算,他想用狌狌鏡子記憶下篌和意映說過的話、做過的事,拿給她看。小夭把小鏡子掏出來,讓璟滴一滴心頭jīng血給鏡子,教璟如何使用。待璟學會後,小夭叮囑:“一切以你的安全為要,反正我相信你,沒必要非要用鏡子記憶下來給我看。”
璟收好了鏡子,說:“小夭,謝謝你為我所做的一切!”
小夭嘆道:“你謝我做什麼?要謝就謝你自己吧!如果不是你,篌也不會急切地想要征服我。”
璟的表qíng有點迷惑,小夭道:“篌曾經勾引過靜夜,不過沒成功。蘭香、靜夜、意映、我,篌一個都沒放過,難道你真以為是我迷惑住了篌嗎?”
璟漸漸反應過來,臉色一時白、一時紅:“他……他……想證明他比我……更好?”
小夭嘆了口氣:“我的這個計策不是沒有漏dòng,可因為你這個從來不爭不搶的人表現得非我不可,篌太想通過征服我去摧毀你了,忽視了漏dòng。”
璟勉qiáng地笑了笑,說道:“不是我表現得非你不可,而是他知道我真的非你不可。我們是一起長大的親兄弟,大哥一直都知道如何去真正毀滅我。”
小夭沉默了一瞬,說:“我所做的一切都只是撒網,後面的收網要全靠你了。不管你使用多麼卑劣無恥的手段,反正篌和意映之間的每一句話都不能漏掉,我要知道真相。”
璟一字字說:“我也想知道真相!”這些年,他一直在黑暗中跋涉,沒有盡頭的黑夜終於有了一線曙光,無論如何,他都會去抓住。
兩人在水潭邊靜靜地坐了一會兒,小夭說:“你趕緊回去吧!出了今天的事,你正好裝作心灰意懶,順理成章地回青丘,篌不會懷疑。”
璟說:“我怕篌和意映有意外之舉,你不要隨意出神農山,剩下的事我會處理好。”
小夭叮囑,“你也一切小心,兔子bī急了都會蹬鷹,何況篌和意映這種人呢?一定要小心!”
璟微笑道:“我會小心。”
璟、意映、篌,先後回了青丘。
青丘現在肯定暗cháo涌動,可小夭唯一能做的事qíng就是等待。
根據意映看到魚丹紅的反應,小夭十成十地肯定意映和篌有私qíng,可他倆有私qíng並不能證明孩子就是篌的。孩子和璟也有血緣關係,到底是篌的孩子還是璟的孩子,只能由意映親口說出。按照小天的推測,人在qíng緒激動下容易失控。不管多麼聰明的女人,當心被嫉妒和仇恨掌控時,都會變得瘋狂,這次意映和篌大鬧,很有可能會說出孩子的秘密,但小夭也只是推測,不能肯定他們會說出。
萬一,他們沒有說呢?
以篌和意映的jīng明狠辣,這樣的陷阱只能設一次,也就是說,只有這一次機會,能從篌和意映的嘴裡探到真相。錯過這一次,篌和意映會寧願把一切帶進墳墓,折磨璟一輩子,也不會讓璟知道真相。
小夭忐忑不安,不管做什麼都做不進去,索xing每日跟著huáng帝去種地,在太陽的bào曬下,揮汗如雨地勞作,通過身體的疲憊,緩解jīng神的壓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