顓頊嘆道:“也是,威嚇完了,該懷柔了。”
季chūn之月正是百花盛開時,huáng帝名蒼林準備百花宴,邀請各氏族來賞花遊樂。
璟、豐隆、馨悅都接到了邀請,眾人紛紛去赴宴。顓頊被晾在紫金頂。如果這個時候,顓頊還不明白huáng帝在敲打他,那顓頊就是傻子了。
俊帝也察覺了形勢危急,不惜bào露隱藏在中原的高辛細作,命他們迅速把小夭和阿念接離中原,送回高辛境內。為了安全,還下令他們分開走。
阿念糊裡糊塗,只知道父王有急事要見她,擔憂父王,立即上了坐騎,隨他們走了。
小夭卻對來接她的人說:“請你們告訴父王,我現在不能回去,原因他會理解。”
來接她的人沒辦法,只得離開。
小夭平靜地走進她居住的宮殿,拿出弓箭,開始練習箭術,每一箭都正中靶心。
顓頊來趕小夭走,小夭好整以暇,問道:“你沒有信心嗎?”
顓頊說:“我有!”
小夭笑眯眯地說:“那麼你就無須趕我走!”
顓頊惱道:“那好,我沒有!”
小夭依舊笑眯眯的:“那麼我就不能走,你需要我的支持和保護!”
顓頊看著小夭,帶了一分哀求:“小夭,離開!”
小夭微笑著,眼中卻是一片冰涼:“你無須擔心我,我不是母親,huáng帝對我沒有養育之恩,他要敢對我們下狠手,我就敢對他下狠手!”
顓頊凝視著小夭,緩緩說:“那好,我們一起。”
小夭嗖一聲she出一箭,將宮牆上的琉璃龍頭she碎,她收起弓箭,淡淡地說:“他畢竟撫養了你幾十年,若真到了那一步,你對他下不了手,jiāo給我。”
小夭轉身離去,走向她的“廚房”。
顓頊握了握拳頭,他不想走到那一步,但如果真走到了那一步,他絕不會讓小夭出手!
一連幾日,huáng帝在澤州大宴賓客。
顓頊在紫金頂勤勤懇懇地監督工匠們整修宮殿,沒有正事時,就帶著淑惠在神農山遊玩,去看山間的百花。
季chūn之月、上弦日,有刺客行刺huáng帝,兩名刺客被當場誅殺。據說,刺客死時還距離huáng帝很遠,和百年前刑天的刺殺相比,簡直像小孩子胡鬧。
可是,事qíng的嚴重xing並不比當年小,都說明——有人想huáng帝死。據說兩名刺客的身上有刺青,證明他們屬於某個組織,效忠某個人。
huáng帝下令嚴查,一時間中原風聲鶴唳,人人自危。
顓頊走進庭院,小夭正在拉弓she箭,一箭正中木偶人的心臟。
顓頊鼓掌喝彩,小夭笑問:“查出那兩個刺客背後的主使是誰了嗎?”顓頊說:“我估計應該沒有人能查出來。”
“為什麼?”
“我收到消息,那兩個刺客身上的刺青是用若木汁紋出。”若木是大荒內的三大神木之一,也是若水族的守護神木,顓頊的母親曾是若水族的族長,她死後,若水族未推薦新的族長,從某個角度而言,顓頊就是現任的若水族族長。
小夭問:“紋身能檢查出年頭,外祖父讓人查了嗎?”
顓頊苦笑:“正因為查了,所以我說再不可能查出是誰主使。刺青究竟紋了有多久,查驗屍體的醫師沒有明說,但他說不少於三十年。”
小夭感慨:“兩位舅舅可真夠深謀遠慮,竟然早早就準備了這樣的人,不管刺殺誰,都可以嫁禍給你。一看刺青有幾十年的時間,自然沒有人會相信這是一個嫁禍的yīn謀,誰能相信有人幾十年前就想好刺殺某個人時要嫁禍給你呢?”
顓頊嘆道:“爺爺對中原氏族一直很忌憚,我卻和中原氏族走得越來越近,大概有人進了讒言,爺爺動了疑心,所以突然寅布巡視中原。但在刺客行刺前,爺爺應該只是想敲打警告我一番,並不打算真處置我,可他們顯然不滿意,非要讓爺爺動殺意。”
小夭沒有搭箭,拉開弓弦,又放開,只聞噌的一聲:“這種事連辯解都沒有辦法辯解,你打算怎麼辦?”
“靜觀其變。”
“外祖父這次來勢洶洶,一出手就震懾住了中原六大氏,緊接著又讓眾人明白只要別鬧事,大家可以繼續花照看、酒照飲。已傾向你的那些人會不會被外祖父又嚇又哄的就改變了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