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你以為我在逗你玩?”顓頊回頭,瞅著小夭,意有所指地說,“我說了,我願意背你!”小夭說:“我明白,我們趕緊回去吧!他們都等著你呢!”
“怎麼?你不肯讓我背嗎?小時候,是誰偷懶不肯走路,老讓我背的呢?”小夭看看瀟瀟他們,低聲說:“你不怕別人笑嗎?”“誰敢笑我?紫金頂上我還能說了算,上來!”
“背就背,你都不怕,我怕什麼?”小夭挽起袖子,躍上了顓頊的背。
顓頊背著小夭,一步步踩著台階,向著紫金宮走去。
從下往上看,紫金宮外種植的鳳凰樹分外顯眼,再過幾年,應該就會開出火紅的花,燦若錦緞、雲蒸霞蔚。
小夭嘆道:“鳳凰樹已經長大了。”
顓頊說:“是啊!”
小夭摟緊了顓頊的脖子:“哥哥!”
“嗯?”
“我們一定要好好活著!”
“好!”
顓頊背著小夭一直走進紫金宮,才放下了小夭,顓頊對小夭說:“夜裡,我要出去一趟,你和我一塊兒去嗎?”“去啊!”
“璟會在。”
小夭笑笑:“我和他已沒有關係,只當他是哥哥的朋友,為什要迴避他?”
“那好。”
深夜,顓頊帶小夭和瀟瀟悄悄去神農山的丹河。
到了密會的地點,瀟瀟消失在林木間。顓頊把一枚珠子投入水中,不一會兒,一個大水guī浮出水面。水guī張開嘴,顓頊拉著小夭,躍入guī嘴中。水guī合攏嘴,又潛入了水底。
顓頊領著小夭往前走。小夭這才發現,這並不是真的水guī,只是一艘和水guī一模一樣的船,因為四周密閉,所以可以在水底潛行。
走過guī脖子的通道,進入guī腹,裡面就如一個屋子,榻案簾帳一應俱全,璟和豐隆正在吃茶。
小夭早知道璟會在,已有心理準備。神qíng如常,笑著對兩人問好,真的就是把璟看作了顓頊的朋友。璟卻沒料到小夭會來,神色驟變,當發現小夭對他自然大方,已經把過去一切都當作了過眼雲煙時,他更是難掩神傷。
小夭微微笑著,毫不在意,其他兩人只能當作什麼都沒感受到。
豐隆笑對小夭說:“以前聽馨悅說,你妹妹很是瞧不上我們赤水家造的船,這艘船如何?”
小夭點點頭:“很好,在這裡談事qíng,隱秘安全,絕不會有人能偷聽到。”
豐隆對顓頊舉杯:“先給你賠罪,知道你今日孤身犯險。我卻什麼忙都幫不上。”
顓頊道:“有些事qíng必須我自己承擔。現在形勢不明,眾人都巴不得躲著我走,你和璟能在這個時候,主動要求見我,已是危難時方見真義。”
豐隆看了眼璟,說道:“我和璟商量過,現在的局勢看似對你不利,但實際上,你不是沒有優勢,四世家中的西陵、鬼方都站在你這一邊,塗山氏也站在你這一邊,只要我當時赤水氏的族長,我保證赤水氏也支持你。四世家,再加上六大氏之首的曋氏,已經是不容小覷的力量。就算神農族仍舊不願表明態度,可很多人總會把我和神農族聯繫到一起,只要神農族不明確表示反對你,中原的氏族絕大多數都會選擇你。現在的關鍵是,你如何利用這個劣勢的機會,我怎麼能儘快當上族長。”
從豐隆的話中,顓頊得到一個重要訊息——璟以族長的身份決定了支持他。他又驚又喜,本以為小夭和璟分開了,璟會選擇中立,沒想到璟不但願意給他幫助,還明確表明塗山氏會支持他,看來豐隆花了不少力氣遊說璟。顓頊只覺這真的是大旱中來了雨露,不禁站起,對璟和豐隆作揖:“人人自危,你們卻……此恩不敢忘,謝謝!”
璟站起,還了一禮:“殿下不必客氣,天下能者居之,我和豐隆如此選擇,是因為你值得我們如此選擇,要謝該謝你自己。”
豐隆嘲笑道:“顓頊,這天下能像你一般,毫不客氣地把整個天下都看作自己家的人可沒幾個!至少我沒見過!別說那幫故步自封、自己特把自己當回事的中原氏族,就是看似超然物外的四世家,還不是只盯著自己的一畝三分地,軒轅的那些氏族就更不用提了,和地頭的老農一樣,苦哈哈一輩子,好不容易豐收了,整日戰戰兢兢,生怕人家去搶了他們的瓜果。”
小夭哧哧笑了出來:“你可真夠毒辣的,一句話把整個天下的氏族都罵了。”
豐隆可憐兮兮地說:“其實老子的日子過得最苦,看他們都不順眼,卻整日要和他們磨,幸虧還有顓頊這個異類,否則我這個異類非苦死了不可,bī到最後,也許只能去造反!可這已不是亂世造英雄的時代了,造反註定會失敗!”
顓頊敲敲几案,示意豐隆別再胡說八道,豐隆咳嗽了一聲,肅容道:“今日來見你,主要就是告訴你,我和璟都堅定不移地支持你。另外,就是希望你有些事qíng要當斷則斷,不是每個人都像我和璟這般有眼光,大部分的俗人都必須要看到你切實的行動,才會決定是否投靠你。你明白嗎?”顓頊對豐隆說:“爺爺問我在神農山除了修葺宮殿還做了什麼。”
豐隆臉色變了:“他知道什麼了嗎?”
顓頊搖頭:“就是不知道他知道了什麼心才懸著,也許爺爺只是試探,也許他真的覺察到了什麼,今日這裡正好很隱秘,把這事跟璟說一聲吧!”
豐隆對璟說:“顓頊在神農山里藏了兩萬jīng兵。”
璟沒有絲毫異樣,只是頷首,表示知道了。豐隆難以置信地搖搖頭,這傢伙可真是天塌下來,也能面不改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