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夭說:“我知道。”
huáng帝問:“你和防風鄴是怎麼回事?他要想娶你,難道連來見我們的勇氣都沒有嗎?”
小夭心虛地看著huáng帝,再看看顓頊,最後又往顓頊身邊蹭了蹭,顓頊輕拍了拍她的背,示意不管什麼,一切有他。小夭說:“防風鄴,他、他……死了。”
huáng帝和顓頊都意外地看著小夭,小夭說:“不要問我,我不想多說,反正這個人死了,以後再不會出現!”
“你殺了他?”
“我……他算是因我而死,我和他之間的事,我不想再提!”
huáng帝看小夭神qíng黯然,以為是男女私qíng的糾葛,不再追問,對顓頊說:“眾目睽睽下,防風鄴和小夭一起離開,小夭回來了,他卻死了,要給防風家一個jiāo代。”
顓頊淡淡道:“我派侍衛追到小夭時,防風鄴拒不放人,侍衛為了救王姬,一時心急,殺了他。殺了防風鄴,正好給赤水氏和全天下一個jiāo代,讓豐隆消消氣,諒防風氏也不敢為個庶子再說什麼。”
huáng帝頷首同意。
小夭苦澀地想,這就是防風鄴的下場,不知道相柳知道後,會怎麼想。
huáng帝嘆氣:“小夭,你以後怎麼辦?”
“我怎麼辦?”小夭看顓頊,“我不能和以前一樣過日子嗎?不管天下人怎麼看我,反正父王、哥哥又不會嫌棄我。”
顓頊道:“當然可以!”
huáng帝看著顓頊,長嘆了一口氣。
小夭笑嘻嘻地說:“外爺,你今天嘆氣聲太多了!可不像是英明睿智的huáng帝啊!”
huáng帝嘆道:“我現在就是個看著孫子和孫女發愁的可憐老頭!”
小夭對顓頊做了個鬼臉,能讓huáng帝長吁短嘆,她也算是天下第一人了。
冬日,天黑得早,晚飯也用得早。
用過晚飯,小夭拽拽顓頊的衣袖,示意顓頊跟她去她的屋子。苗莆把屋子熏得很暖和,還為小夭準備了清酒。
小夭和顓頊窩在榻上,顓頊端著酒杯,笑看著小夭,眉目舒展,一臉愜意。
小夭說:“我明日去五神山,唉,我這次算是讓父王在大荒顏面掃地了!”
顓頊微笑道:“我讓瀟瀟陪你一塊兒去五神山。”
小夭不在意地說:“好。”
顓頊問:“你這一個多月在哪裡?”
小夭說:“我在清水鎮,因為腦子裡很亂,什麼都不想想,什麼都不想做,一直足不出戶,所以你的人壓根兒沒注意到。後來想回來了,卻不知道怎麼聯繫你和父王,就跑去找了認識的俞信,讓他把我送到青丘。”
顓頊說:“不就是悔婚了嗎?有什麼大不了的?難道你還真擔心自己嫁不掉?”
小夭笑吐吐舌頭:“我不擔心,我怕你和父王擔心。”
顓頊凝視著小夭,說:“你若一輩子嫁不掉,我就養你一輩子。”
小夭笑:“養到後來,見到我就發愁。”
顓頊一手端著酒杯,一手拈起一縷小夭的頭髮,在指間纏繞,好似漫不經心地說:“小夭,如果真沒人肯娶你,其實,陪我一輩子,是不是也挺好的?”
小夭想到了璟,也想起了那段痛苦的日子,是顓頊每夜陪她,小夭說:“如果真沒一個人願意娶我,也只得你陪著我了。”
顓頊微笑著,將手中那縷髮絲握緊了。
在瀟瀟和苗莆的陪伴下,小夭回到了五神山。
對於她悔婚的事,俊帝毫不在意,甚至笑道:“我本就不贊同你嫁給赤水豐隆,你逃了,倒正合了我心意。”
小夭問:“我沒有給你惹下什麼難處理的事吧?”
俊帝道:“你忘記我以前對你說過的話了嗎?你可以胡作非為,因為你的父王是個qiáng勢的郡主,我有能力讓自己的女兒胡作非為。”
小夭看俊帝如此,既覺得愧疚,對不起父王,又覺得喜悅,因為被父王寵護著。
阿念嘲笑小夭平時看著乖巧,結果是不闖禍則已,一闖禍就是震驚天下的大禍。
小夭自嘲地說:“所以你千萬不要跟我學。”
阿念洋洋自得地說:“我再出格,也不會比你更出格。有你做對比,我如今在高辛朝臣和百姓眼中好得不得了。”
小夭苦笑,她也隱隱聽聞了一些,不少朝臣在父王面前彈劾她,要求父王嚴懲她,以正禮法。但父王就如他自己所說,是個很qiáng勢的國君,沒有人能左右他的意志。他將小夭周全地保護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