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珩看到蚩尤的神qíng,心如刀絞,眼淚簌簌而下,對蚩尤說:“我現在說什麼你都不會相信我,只求你一件事qíng,不要讓我哥哥死。”
蚩尤冷聲說:“你忘記了嗎?野shòu除了狡詐多疑,還很兇殘!人報我一滴血,我酬他一腔熱血,人傷我一箭,我還他十箭!”
蚩尤負手而立,一臉冷酷,無動於衷地看著祝融要把青陽和昌意活活燒死。
阿珩一邊哭泣,一邊哀求,“蚩尤,蚩尤……”
蚩尤面無表qíng,充耳不聞。
蚩尤設置了結界,后土聽不到蚩尤和阿珩在說什麼,可看到阿珩被藤條捆著。掙扎得披頭散髮,滿面淚痕,他不禁心下愧疚,緊咬著唇。
阿珩不停地哀求蚩尤,蚩尤卻一直面色冷靜酷,阿珩漸漸心死。不再哀求蚩尤,只是遙望著哥哥,淚如雨下。一雙眼睛映照出熊熊大火,她的整顆心也好似在火中,被一點點燒死,人越變越空。
蚩尤看到阿珩悲痛yù絕的神qíng,明明報復了她的欺騙,可是心裡卻沒有一絲痛快。甚至更加煩燥憤怒,他手一招,把阿珩卷到了身前,“你不是很會說花言巧語嗎?現在怎麼也不說了?難道連你對哥哥們的感qíng也是假的?”
阿珩看著他,神qíng悽然,一字字慢慢地說:“蚩尤,如果今日你我易地而處,我會信你!難道幾十年的相識比不過三日的誤會嗎?”說完這句,她不再看蚩尤,只是盯著火陣,好似要牢牢記住今日一幕。
第一次,她明白人生至痛不是自己死,而是眼睜睜地看著親人死去,自己卻無能為力。
共工沒有抓到朱萸,沮喪地無功而返,卻發現朱萸已經被抓住,沒來得及問緣由,祝融就命他加入陣法。有了共工的靈力,火越燒越旺,吞沒了青陽和昌意的身體。
阿珩面色煞白,緊咬著牙,雙目空睜,不再有一滴淚水,唇角卻涔出血絲來。
蚩尤叫她,搖她,她都一動不動,只是木然地看著熊熊大火。
一個瞬間,蚩尤突然意識到,如果這場大火再燒下去,他所認識的那個阿珩也會徹底死去。
蚩尤心中掙扎,幾經猶豫,雖然怒氣未去。心恨阿珩,卻終是捨不得阿珩死,他揚起了手,準備發力滅火。
后土也在一番猶豫掙扎後,打算偷偷撤去靈力。
突然,一條巨大的水龍從水潭下呼嘯而出,席捲過整個火陣。
水與火相遇激戰,發出噼噼啪啪的巨大聲音,水龍漸漸變小,火光也越來越小。
當水龍消失時,少昊抱著阿珩,矯若游龍般地落在火陣中,所有的火都被他擋住。
阿珩顧不上謝謝少昊,忙去探看哥哥。
昌意趴在青陽身上,手臂張開,把青陽的頭護在他懷中。阿珩用了點力氣才把已經昏迷的昌意拖開,昌意的背部被嚴重燒傷,青陽卻奇蹟般毫髮未損,只是靈力枯竭的昏迷。
祝融、后土、共工看見這一幕,都是心內暗驚,王族內竟然有這樣的手足之qíng!
少昊一邊用水擋著火,一邊微笑著掃視眾人,“好熱鬧,居然神農族的四位高手都在。”
水是火的克星,少昊靈力又高過他太多,祝融心虛了,qiáng笑道:“沒想到少昊一直躲在水底窺伺,真是令人詫異。”
少昊笑說:“自家兄弟不爭氣,讓我受了點傷,三天前我就在水底療傷了,說起來是你們闖進了我的地方,可不是我有意窺伺。”
他大大方方地承認了自己受傷,又點明了已經療傷三天,祝融反倒越發忌憚,可又不願意放棄眼前難得的機會。盤算著如果他們四個能齊心合力,根本不用怕少昊,但是蚩尤張狂傲慢。壓根不聽他號令,后土看似謙順,實際很yīn險,壓根不可靠,只靠一個傻子共工肯定不行。
萬一他被少昊傷了,蚩尤和后土反過來收拾他呢?
祝融左右權衡了一瞬,收起靈力,對少昊說:“看在你的面子,我就饒軒轅青陽一命。”
“多謝。”少昊笑著道謝,他這次的傷非常重,青陽又一直阻撓他療傷,其實他現在根本不是祝融的對手。
少昊笑對眾人抱拳為禮,“那我們告辭了,諸位後會有期。”
少昊救醒了青陽,朱萸扶著青陽坐到重明鳥上,阿珩抱著昌意坐到阿獙背上,少昊站在玄鳥背上,眾人正要離開。
“且慢!”
蚩尤一邊走過來,一邊拋玩著手中的河圖洛書,所有的目光都不禁隨著玉卵一上一下。
“青陽、少昊,我用這個和你們jiāo換一樣東西。”
青陽和少昊異口同聲地問:“jiāo換什麼?”
祝融和共工異口同聲地反對:“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