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將我的眼剜去。
只要能令你的眼再次睜開。
哦也羅依喲。
你的心為什麼碎了。
不肯再憶我。
若我讓你悲傷。
請將我的心掏去。
只要能令你的心再次跳動。
……
蚩尤一襲耀眼的紅袍,腳踩大鵬,分開風雨,裂雲而來。
離朱上前,喝道:“來者止步,前方是軒轅族禁地。”
蚩尤不看他,只對峰頂的huáng帝朗聲道:“我是神農督國大將軍蚩尤,前幾日遺失了一顆心珠,晝夜難安。聽聞被huáng帝拾得,特來求取,還望huáng帝賜還,感激不盡。”
離朱問:“不知大將軍如何證明珠子是你的?”
蚩尤把珠子的大小、顏色說得清清楚楚,離朱啞口無言,象罔問huáng帝:“要屬下帶兵把他驅趕走嗎?”
huáng帝搖頭,“蚩尤xing子狂妄自大,剛才卻刻意qiáng調自己是神農督國大將軍,用身份表明他可以調動神農軍隊。是警告我們如果敢動兵,他也會動兵,若我們不能證明珠子不是他的,反倒是他占了理,偏偏我們還真沒辦法證明珠子不是他的。”家醜不外揚,huáng帝連對離朱他們都未說明珠子的來歷,更不可能告訴世人魔珠是他的女兒所化。如果讓天下人知道他的女兒是魔,那將是對他威望的毀滅xing打擊。
象罔怒道:“打就打!誰會怕他?”大時山陣亡的將士多是象罔的屬下,他深恨蚩尤。
huáng帝盯著象罔,“你xing子怎麼還這麼急?和你說過多少次牽一髮而動全身?小不忍則亂大謀!軒轅族的國力能和如今的神農族全面開戰嗎?”象罔低頭不語,huáng帝想了想,冷冷道:“讓他知難而退吧!從古至今,沒有人能闖過滅魔陣,他若qiáng求。倒正合我意,反正他死在陣里,也和我們無關。”
離朱明白了huáng帝的心意,是想借滅魔陣除去蚩尤,於是對蚩尤道:“這個珠子吞人靈血,奪人xing命,想來絕不是大將軍的心珠。現在滅魔陣已成,將軍可自行入內探視,一旦確定不是心珠,請速速退出,勿被魔物牽累己身。”
離朱說完,眾人都推了下去。
蚩尤提步向陣內走去。炎帝曾和他講過滅魔陣的威力,滅魔陣由上古神器四象鏡布成四個陣,意寓人生四象——死、生、幻、滅。陣法十分怪異,從古至今沒有一個人能闖過,無數高手不是瘋就是死。盤古曾笑言誰能闖過陣就把四象鏡賜給誰,後來西陵家一個沒有一點靈力的傻子誤入陣法,又莫名其妙地走出了陣法,盤古就把四象鏡送給了西陵氏的先祖。
蚩尤踏入了滅魔陣的第一象——死鏡。
二十四個巨石雕成的金甲神,怒目圓睜,金戈高舉,瞪著蚩尤。
金甲神沒有血ròu之軀,他們力大無窮,不會疲憊。不知疼痛,更不會畏懼,似乎沒有缺陷,可其實他們的優勢就是他們的缺陷——沒有血ròu之軀,缺乏靈活機變。對蚩尤這般靈力充沛的頂尖高手而言,只要虛與委蛇,時間一長頂能發現金甲神招式中的破綻。可蚩尤心掛阿珩,不敢làng費時間,一出手就是全力,以硬碰硬,金甲神十分剛猛。蚩尤更剛猛,與二十四座巨石人打鬥,絲毫未落下風。
但蚩尤漸漸發現,這些金甲神對任何靈力的攻擊都沒反應,水火不侵,刀劍不傷。
天空中的雷雲越發低了,蚩尤心中著急,下了狠心,就算死也要闖過去!
當一個金甲神擊向他時,他不躲不閃,怒吼一聲,雙手與金甲神對擊。畢竟是ròu身對抗石頭,縱是蚩尤,也血氣翻湧。他卻乘勢反握住金甲神的雙臂,一聲大喝,將金甲神的雙臂生生扭下,扔到地上,呸一聲吐盡口中殘血。
“來啊!”
蚩尤放聲大叫,用這最野蠻卻也最有效的方法對付每一個金甲神。
一炷香後,二十四個金甲神全變成了沒有手臂的石頭人,無法再阻擋蚩尤,蚩尤付出的代價是滿身傷痕,肋骨也斷了兩根。
這才只是第一象!
蚩尤看了看天上的雷雲,飛掠向前。
第二象是生鏡,陣如其名,沒有任何攻擊力。不用打架,不用流血,看似十分平和。陣法內匯聚了yīn寒之氣生成的冰雪,沒有任何討巧的法子可破,唯一的破解之法就是徒步走過風雪。
蚩尤走進了bào風雪中,越走天越黑,越走雪越大,冷得人連骨頭都要被凍裂,即使神力最高qiáng的神也無法忍受這種天地至yīn生成的寒冷。剛開始,蚩尤覺得冰寒刺骨,不停地用靈力反抗。可走到後來,冷到極致反倒不覺得冷了,甚至感覺不到有風雪,腦子暈暈乎乎,凍得已經忘了自己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