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心驚膽裂,軒轅族的士兵甚至在後退,生怕被蚩尤吞噬掉。
就在此時,蚩尤身子晃了幾晃,昏死過去。從逍遙背下摔下,墜向大地,逍遙尖叫一聲去追趕他。
應龍大叫“she”,無數箭矢飛向高空。
阿珩揮章劈開箭矢,心急如焚,去救蚩尤,只怕晚一步,他的靈體就會煙消雲散。
少昊大叫:“阿珩!”
阿珩應聲回頭,看到——huáng帝身前又是一個“huáng帝”,七竅流血,正在軟軟地倒下。
少昊抱住了“huáng帝”,隨著靈力的消失,他的面容慢慢地變成青陽的模樣。
原來,剛才和蚩尤作戰的huáng帝是青陽所化,他變作huáng帝吸引著所有人的注意力,而真正的huáng帝則帶兵去暗殺榆罔。當蚩尤策大鵬去擊殺huáng帝時,青陽應變迅速,立即抓住大鵬的雙爪,跟了蚩尤過來。從蚩尤奪榆罔的頭到全力擊殺huáng帝,只是短短一瞬,電光火石間,青陽為huáng帝擋下了蚩尤的雷霆一擊。
阿珩驚恐地看著青陽,不相信靈力高qiáng的大哥也會倒下。
一邊是生死未卜的蚩尤,一邊是生死未卜的大哥,一個瞬間。阿珩竟然不知道自己究竟該去就誰,她的心像被割成了兩半,兩半都疼得她喘不過氣來。
少昊凝聚起所有的靈力,阻止著青陽靈體的散去,但是。沒有任何用了,整個靈體已經碎裂成粉末,比水靈更小。他滿頭冷汗,對阿珩淒聲大叫:“阿珩!阿珩!”希冀著神農氏的藝術能挽留住青陽。
阿珩像是被抽離了靈魂,順著少昊的呼喚,茫茫然的飛向大哥。倉皇間,看到逍遙抓住了蚩尤,厲聲悲鳴,一聲又一聲,如刀劍一般刺入阿珩的耳中。應龍他們還yù追殺,逍遙一個振翅,扶搖直上,衝殺雲霄,消失不見。
阿珩第一次聽到逍遙這樣悲傷的慘叫聲,雖然飛向了大哥,可耳邊一直回dàng著逍遙的悲鳴。好似每一聲都在質問她,你為什麼身負高超的醫術,卻不肯救重傷的蚩尤?你為什麼竟忍心看著蚩尤死去?為什麼?
她的心猶如冰浸火焚,被無數鋒利的刀子切割著,身子不自禁地打著寒戰。
少昊幾乎哀求看著她,急迫地說:“你一定能救青陽!”
阿珩緊咬著牙,穩住心神去查探大哥的傷勢。等發現大哥的靈體已經潰散,她耳邊悽厲的悲鳴聲突然消失了,所有的聲音都消失了。心不在痛,身子也不再冷,就好似被bī到懸崖邊的人,剛開始很痛苦,可真摔下去後。粉身碎骨,萬劫不復了,疼痛反倒感覺不到了,只有無邊無際的絕望。
少昊著急地問她,“不要緊,對嗎?一定沒事,對嗎?你一定能救他!”
阿珩臉色灰白,緊咬著唇,咬得鮮血直流,她也一無所覺,只是用金簪刺著大哥的xué位。
青陽微笑地看著他們:“很好,你們都在,可惜昌意不在。不過也好,不要讓他看到我這麼láng狽的樣子,我可是無所不能的大哥。”
少昊整個身子都在顫抖,仍舊不甘心地用水靈替青陽療傷,“別胡說,我們現在就去歸墟,一定有辦法!我一定能救你!”
青陽笑著,“我有話和你說。”
少昊把靈力源源不斷地注入青陽的體內,“等你傷好了再說。”
“我們打了多少年了?”
“兩千多年吧。”
“兩千八百多年了。”青陽咧著嘴笑,“我突然覺得好輕鬆,不用再和你分出勝負。”
兩千多年後,少昊終於再次見到了,那個夏日午後。扛著破劍,嚼著糙根的少年,走進打鐵鋪時令他嫉妒不解的笑容。
少昊突然覺得憤怒異常,失態地對青陽吼道:“我們說好了要先並肩而戰,再生死對搏,你為什麼要失約?”
青陽的視線緩緩移向了huáng帝,“父王,你是不是已經知道了我想害你?”
huáng帝走近了幾步,居高臨下地俯視著青陽,神qíng冷漠,譏諷道:“恭喜你,竟然在千軍萬馬前救了我,日後篡位登基時肯定更會順利。”
青陽神色悽然,低聲說:“父王,我承認我是想害你,我不想昌意和阿珩變成第二個雲澤。我甚至已經把毒放入了你的水皿中,可是,最後一刻我下不了手。當天夜裡我就潛入了宮殿,把有毒的水換了,毒水已經被我倒掉。”
huáng帝的身子猛地一顫,銳利的視線掃向遠處的夷彭,在看著青陽時,眼神不再冷漠。眼中有太多複雜的qíng緒,外人反倒什麼都沒有看出來。他聲音平平地說:“其實,你替換的水是無毒的,我早就把水換過了。”